“官人,今日你是怎么了?”
李三坚自符二娘房中出来后,就去了妻蔡绒雪的住处,进门之后,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蔡绒雪仍是细心服侍,不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啪!”李三坚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书桌之上,冷冷的问道:“此封书信你可以解释解释吗?”
蔡京托杨戬带给李三坚的书信是封回信,既然是回信,那么就是先有去信,再有回信,可李三坚根本未给蔡京去过信,于是李三坚思来想去,去信一事就是蔡绒雪所为了。
“我。。。。。”蔡绒雪看了蔡京的回信之后,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蔡绒雪,你还长本事了,居然能够替李某做主了?”李三坚见状心中是更加气恼,于是怒气冲冲的斥责道:“若是其他事情也还罢了,我是不会在意的,可这件事情你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
随着李三坚为官日久,随着李三坚官做的是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之间就带着一些威严,此刻李三坚愤怒异常,指着蔡绒雪怒斥,将蔡绒雪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同时两行泪水自眼中流了出来,滑下了脸颊。
“官人。。。官人。。。奴奴。。。奴奴心中实在不明白,你与义父大人他。。。你与义父大人他到底有何过节?”蔡绒雪哭得是泣不成声的,抽抽噎噎的诉说道。
“我。。。。。”这下轮到李三坚哑口无言了。
蔡京与李三坚有何过节或者矛盾?
答案是否定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过节或矛盾,要说有过节,也是李三坚一手造成的。
蔡京将要成为一名名传千古的大奸臣,将会被万民所唾弃,将会是祸国殃民,将会是遗臭万年,如此之人,不说大义灭亲、除此国贼等等,也应当敬而远之。
李三坚自知道蔡京的身份之后,就不知不觉的带着这种想法,不知不觉的反感他,不知不觉的就欲与蔡京撇清关系。
当年蔡京要求李三坚借周方庚一案扳倒曾布,李三坚当然就拒绝了,并借曾布,将蔡京撵出了京师。
两人也因此就结下了怨仇。
李三坚现在回头想这件事情,当时确实是太鲁莽了一些,确实是有些自不量力,有些未考虑周全。
当时若是采取另外一种策略,如虚以为蛇,待时机成熟,再给他致命一击,那么结果当然会好许多。
但李三坚对此却不后悔。
而蔡京之恶行是将来的事情,此时的李三坚又如何说得出口?又如何向蔡绒雪解释?
此时的蔡京,虽在元祐年间有过倒戈之举,人品有些低劣,但却不掩其能臣干吏之名声,这也是蔡京能够返回京城,重新被赵佶所启用的原因之一。
“官人,妾身害怕,妾身是为官人害怕。。。”蔡绒雪接着哭着说道。
“害怕?你害怕什么?他为朝廷尚书右丞,你就害怕了?哎,绒雪啊,我都不怕,而你怕什么?害怕就如此的低声下气吗?”李三坚气仍是未消,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我。。。”蔡绒雪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三坚一眼,脸上泪水未干,梨花带雨般的。
李三坚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于是李三坚叹了口气,将楚楚可怜的蔡绒雪抱入怀中,轻轻的说道:“雪儿你啊,你为夫考虑,李某此时方知,此前言语不当,你别往心里去,有些事情,雪儿你是不知道的。”
“官人,官人。。。。呜呜呜呜。。。”李三坚柔声安慰,蔡绒雪反倒是哭得更加伤心,伏在李三坚怀里抽泣的问道:“官人你与义父之间到底是为什么呀?妾身能够感觉到,当时你知道义父姓名之后,就反感他,就排斥他。妾身当年孤苦伶仃之时,被义父收为义女,可谓是恩重如山,在义父府中之时,义母对待妾身也是恩深义重,官人你如此,妾身夹在中间是异常难过的,因此为了官人你,也为了妾身自己,才以你的名义给义父大人去了封书信,盼望。。。盼望。。。”
“好了,你不必说了。”李三坚粗暴的打断蔡绒雪的话道:“他对你的恩情,李某今后定当还恩报情,但此时,你蔡绒雪为我李三坚之妻,那么就必须听我的,必须与其断之,与其断绝一切往来,断绝一切联系。”
“这是为什么呀?”蔡绒雪低声抽泣道。
“这。。。。。”李三坚考虑良久之后,用手擦了擦蔡绒雪的泪水后,轻轻的说道:“我十三岁之时,在琼台儋州之时曾经落入海中,此事你们都已知道了,并且都想知道为什么会落入海中,当时我并未说出原因,现在就告诉你原因吧。”
“嗯”蔡绒雪闻言抬头,看着李三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