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太守府
“是你?是你们?”
“正是小人,小人拜见李大老爷!”
李三坚昨日回府歇息了一宿,大清早的就有人求见,心中有些窝火,于是就将他们凉了半响之后,才优哉游哉的走入客房。
而在客房之中局促不安等待李三坚就是龙灵香及其女婿顾龙云之子顾稟。
“你居然还敢来见本官?何人给了你胆量?”李三坚见了二人之后,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
不久前,李三坚就曾经与顾龙云父子谈过一次,双方谈崩之后,李三坚还曾经令人捉拿过顾龙云父子,可被二人溜走了。
方才与海寇一场大战,硝烟未尽,而顾云龙父子却为东海海寇铜山寨之人,此刻他们居然敢来见自己?也不怕自己将其拿下千刀万剐了吗?李三坚心中暗道。
顾云龙父子在这次贼寇攻打泉州城池之战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为虎作伥还是作壁上观?
对于这些,李三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无论是怎样的,此时的李三坚已经与铜山寨之贼是不共戴天了。
“我。。。小人。。。小人。。。”在李三坚凶狠的厉声呵斥之下,顾稟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此刻的李三坚已与当初和顾云龙父子见面的李三坚完全不同了,形势也是完全不同了。
当初李三坚虽也是泉州知州,但海寇顾云龙等人也有本钱,那就是数千兵马及数百艘战船,甚至能与泉州,与福建路互争雄长。
可此时却完全不一样了,此时泉州军已击败来犯的海寇,宋军已经取得大胜,将东海海寇打了七零八落的,铜山寨的兵马、船只也是折损大半,那么此刻顾云龙等人还有何本钱与李三坚叫板?
铜山寨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还有你。。。”李三坚随后不理顾稟,指着龙灵香怒骂道:“你。。。。当真以为本官心慈手软吗?一次又一次的,本官饶了尔等,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与贼勾连,当真是岂有此理。”
李三坚随后阴森森的对龙灵香说道:“今日你觉得能够安然走出太守府吗?”
龙灵香倒也不似顾稟如此这般的慌张,而是闻言笑道:“李大官人多次对民妇手下留情,民妇无以为报。李大官人,现在你李知州之名可是响彻泉州,响彻宋地啊,百姓皆以大官人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既然如此,今天你李大官人还会为难民妇这个妇道人家吗?”
“此事与今日之事又又何干连?”李三坚摇头道:“你,龙夫人,与贼勾结,图谋不轨,本官拿下你治罪,乃是为民除害!”
“图谋不轨?为民除害?”龙灵香闻言不禁笑道:“大官人太抬举民妇了,民妇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居家过日子而已,又有何图谋?今日之所以厚着脸皮前来尊府求见李大官人,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
“受人之托,受此人或其父之托吗?”李三坚指着顾稟冷冷的问道。
“正是!”龙灵香点头道:“顾氏父子归依朝廷之心久矣,今日仍是此事,顾氏父子托民妇前来求李知州收留,恳求李知州招安顾氏父子。”
龙灵香虽为反贼之后,但此事已经时隔太久了,早已没了反叛之心,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龙灵香私下里也做些贩私盐等等勾当,但这并非反叛之事,而此时龙灵香的长女毕竟也与顾龙云之子顾稟定亲了。
顾稟为龙灵香的女婿,既然如此,龙灵香又岂愿顾稟继续为贼,继续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非但如此,龙灵香希望顾家也不能再为海贼了,希望顾家从此之后,能够金盆洗手、弃暗投明,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因此顾氏父子相求,龙灵香也就不顾颜面亲自带着顾稟来了。
另外就是,龙灵香心中非常清楚,李三坚虽声色俱厉的,但此人却是个极念旧情之人,否则早就将龙灵香等人拿入大狱治罪了。
“收留?招安?哈哈哈哈。。。。”李三坚闻言不怒反笑,大笑数声之后,问向顾稟道:“尔等不觉得今日来投,是不是太晚了?”
李三坚早已给了顾龙云父子机会了,当日就是因为顾氏父子居然要与李三坚谈条件,因此就不欢而散。
而此刻铜山寨大败而归,兵力、船只折损大半,铜山寨很快将会被官军攻破,铜山寨的海贼也就会被官军剿灭,可谓是穷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