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三月三,畲族“乌饭节”。
“乌饭节”之上,梅雨村的畲家儿女载歌载舞、烹享美食,来欢度这个节日,直朝至暮,通宵达旦的。
到了晚上,点起了无数篝火,篝火晚会,更将节日气氛推向了高潮。
篝火晚会之上,畲家青年男女对着情歌,周围当然也有许多看热闹、围观之人,众人对貌美如花的畲家女子或英俊潇洒的畲家儿郎是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相貌平庸之人当然就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畲族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村里来了数名牵着马匹的民家人,也就是汉人。这数名汉人将马匹栓在一边后,就挤入了人群,观看这**的歌舞盛况。
梅雨村,泉州畲民是在大宋治下的,平日里村里来些汉人或汉商,也是不足为奇的。更何况自李三坚任泉州知州以来,是下大力气修路铺桥。此时梅雨村已经修了条大路通往村外,极大的改善了梅雨村的交通运输,从而使得平日里来往商旅、行人甚多。
因而就算有人看到到了这几个汉人,也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他们的注意力仍是在篝火晚会之上。
“啊?是知州大老爷?”篝火晚会之上,众人仍是在议论泉州知州与畲族第一美人瑶瑶之间的“风流韵事”。。。
“什么大老爷?哼,狗官!糟蹋了我畲家第一美人,瑶瑶,却始乱终弃,令人切齿!”
在众畲民的议论声中,众人脑海里不由得勾画出了一幅画卷,一名白发苍苍、鹤发鸡皮、行将入土的一个朝廷高官,用权势霸凌一名十余岁的畲家娇美小娘子,并且几番凌辱之后,却弃之如履。
娇美小娘子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可白胡子高官却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众人不由得义愤填膺,是破口大骂。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是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过李三坚长的是什么模样的。
“老不死的胡说八道,什么狗官?泉州知州大老爷可是个好人,是好官呢,减免了我梅雨村的许多赋税、徭役,还派人在我梅雨村修路铺桥,从此以后,我梅雨村才有许多商人来到此处,要不然你家里的山货、地里的东西哪里卖得出去?在乌饭节上,我等才有肉吃,有酒喝,没有知州大老爷,你还想吃肉、喝酒?喝西北风去吧。”
也有人在为李三坚分辨。
“嗯,这位小阿哥说的在理,知州老爷还在我梅雨村办学兴教呢,说不定今后我梅雨村要出不少读书人呢,再去考个进士、状元什么的。。。”
“你们说的。。。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也不能糟蹋瑶瑶啊,糟蹋了还不管,瑶瑶太可怜了,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居然疯了,哎,她这一辈子可是完了啊。。。”
“老不死的,碍着你什么事了?难道你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夫为何就不能了?如此残花败柳,还是个疯癫之人,有人要就不错了。”
“。。。。。。。。。”
“三郎,他们好像说的是你。。。”正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的汉人说道:“哎?三郎哪里去了?”
“好好看戏,有你什么事情?”另一名身材更加魁梧的汉子低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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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明月当空,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了半空之中,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将一条山泉染成了了一片银白色。
“叮咚,叮咚。”
两股清澈见底的山泉水,或高或低,时缓时急,发出不同的声响从高处落了下来。
泉水落到下面形成了一汪明净清绿的清泉,泉水落在清泉水面溅起亮晶晶的水珠,一簇簇,一串串,大大小小,错错落落,闪闪发光,就像一颗颗掉落的南海珍珠。
“风吹树叶,不(哎)吹藤,一声叫郎,郎(哎)不应,行到面前,没(哎)话讲,看落潭底,水(哎)流清。”
“阿哥啊阿哥,该雷叫时雷才叫,到雷打时雷才打,雷没有地方打,打在山谷底,我阿哥出了门,和你阿妹说的这样好,如果能与你在一起固然好,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怕我回到家里,只要是能梦见你也算是好。”
如水的月光之下,一名畲族少女跪坐在山泉之前,打散发辫,用一只木梳沾了些山泉水,一边梳头一边唱着山歌。
歌声凄婉动听,婉转凄凉,令人不禁凄然泪下。
畲族少女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来了一个身影,身影呆呆的看着少女,不禁痴了。
“今天的月亮好白好亮啊!”畲族少女随后抬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道:“可瑶瑶月亮已经看够了,瑶瑶想看大海呢。”
少女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后道:“你说过的,要带瑶瑶去看大海,可。。。可已经五年了,为何你还不来?阿哥,你忘了瑶瑶了吗?”
“我这就带你去!”少女身后的黑影闻言不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