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费景阳可是李三坚的心腹幕僚,为主出谋划策,是天经地义的,最为关键的是,此时的李三坚与费景阳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李三坚还对费景阳有着救命大恩的。
因此此时的费景阳权衡利弊,就欲除去顾龙云了,以保李三坚周全。
“除去他父子二人?是因为龙夫人之事吗?”李三坚看了一眼费景阳问道。
这他娘的什么破事啊?李三坚心中暗恨道,自己于桂州乃至山山洞之中无意得到了侬智高的遗书及吴王剑,自此就与侬氏有了关系。。。
而龙灵香等人却为反贼侬智高的后裔,但这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啊。
侬智高起兵反叛为宋仁宗皇帝年间的事情了,距今已有五六十年之久了,难道他们要以此陈芝麻、烂谷子之事问罪于自己?李三坚心中暗道。
不过有一点肯定的就是,蔡京、朱勔等人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同时也因此捉住了顾龙云父子。
费景阳点点头道:“相公与顾龙云父子商谈,是通过龙夫人的,他们定是察觉到了此事,因此相公,此事当当机立断,不可再有半分犹豫了。”
费景阳与李三坚不谋而合,不禁使李三坚点头称是,不过还是犹豫半响之后对费景阳说道:“无论怎样,顾龙云父子二人立有功劳,本官也许其父子二人,不再追究其从贼一事,若是如此,岂不是出尔反尔了吗?”
“相公,此事岂是出尔反尔啊?乃是。。。”费景阳有些焦急的说道:“相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住口,不必再劝了。”李三坚挥手打断费景阳道:“杀人灭口之事,本官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庭举,此事你去安排,救下顾龙云父子二人,其后将他们妥善安置,命其隐姓埋名便是。”
费景阳闻言暗叹了口气,就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费景阳与李三坚不同,李三坚是杀过人,不过那是在战场之上杀的,因此还谈不上心狠手辣,可费景阳不同,命运不济,混迹于诸盗之间,耳濡目染,早已是心如铁石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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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浙路平阳县
平阳县以南,郊外三十里有处馆驿。
所谓馆驿,就是供往来官员、宾客、信使留宿、饮食,一般来说,只是接待官员或官府信使,为其饲养、提供马匹,或提供食宿。
宋县与县之间一般相隔六十里地,因此在县与县之间一般都会有一至两个馆驿的。
在馆驿之中的杂役之人通称“驿子”,驿子杂役或用厢卒或差乡户,各处馆驿之中的驿子人数三五人至数十人不等。
“招了吗?”平阳县一处馆驿之中,亲自带人于福州捉拿顾龙云父子的朱汝明,端起了一碗香茶,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问向手下道。
“老的倒是骨头硬,是死活不开口,不过大官人,小的倒是没熬多久就招了,嘿嘿。”一名手下将一份沾满鲜血的供状递给朱汝明后说道。
朱汝明带人在福州捉住了顾龙云父子之后,就一路疾行,出来福建路,直至到了两浙路境内之后,方才松了口气,在这家馆驿之中,就迫不及待的刑讯顾龙云父子。
“妙,甚妙!”朱汝明大喜,连忙接过供状,看了一眼后,再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之后说道:“这下看那李贼还有何话可说?勾结贼逆,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大官人说的是。”朱汝明一名手下点点头后问道:“大官人,此父子二人。。。该当如何处置啊?”
“什么如何处置?难道你还想杀了他们不成?”朱汝明瞪了一眼手下后说道:“人证、物证俱全,方能将此案办成铁案,今日歇息一晚,明日本官亲自将此二人押至京师。”
“大官人说的是。”手下点头哈腰的应道:“不过招认的那名女子。。。”
“这。。。”朱汝明闻言顿时就面呈难色,半响说不出话来。
若想将此案办成铁案,还必须捉拿龙灵香等人,可福建路却是李三坚的地盘,朱汝明等人是趁其不备,才在福州将顾龙云父子二人擒获,此刻欲捉拿龙灵香等人就必须返回福建路,返回泉州了。
可此时就算朱汝明有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回福建路了,回去估计就再也回不来了。
“先将此二人押回京师再说吧。”为了稳妥起见,朱汝明吩咐手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