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只盼她们能够老老实实的隐居下来,千万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真他娘的伴君如伴虎啊,这事一个回答不对,必将会是前功尽弃,此时李三坚背心已被汗水打湿了。
“哈哈,你啊你,人言你李翰韧乃是个仁义之人,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狠辣?”赵佶闻言愣了一楞后,不由得指着李三坚大笑道。
这样也好,也算是李三坚解决了些许小麻烦,赵佶心中暗道。
“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微臣不得不如此啊。”李三坚讪笑道。
“平阳县驿馆一事,也是你命人所为?”赵佶随后看着李三坚问道。
“我...这...”李三坚闻言顿时面如土色,冷汗已经将背心全部打湿了,犹豫片刻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口答道:“他们欲以此事陷害微臣,微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啊,臣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你今日能在朕面前实话实说,朕心甚慰!”赵佶点头对李三坚说道:“因此朕不怪你,朕还是那句话,你李翰韧谋逆造反,朕始终都是不相信的。朕还是认为你李翰韧为朕的兄弟。”
诚实乃是忠心的前提条件,没有诚实,何来忠心?一个整日里满口谎言之人,又何谈忠心?
“微臣谢陛下隆恩,陛下如此恩遇于臣,臣也是那句话,陛下为臣之兄,臣之师,天下哪里有谋逆自己的兄、师的道理?若如此,必将为万民所唾弃也。”李三坚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站起身来躬身谢道。
他娘的,躲过了这一劫,老子就携家人,卷铺盖卷儿滚蛋算啦,告老还乡,归隐山林,也省的整日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李三坚心中暗道。
“来,翰韧,陪朕走走。”赵佶微微笑了笑后起身,对李三坚说道。
“微臣遵旨。”李三坚躬身应道。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会宁殿。
宋延福宫除了许多亭台楼阁之外,还有许多高台、假山、溪水等等,宫内还栽种着槐、柳、莲、莲等树木、花草,甚至还蓄禽养兽的,蓄养着许多奇珍异兽御苑之内是花木繁茂、山清水秀的,景色极为秀美,因此延福宫也可以说是一处皇家大型园林。
赵佶与李三坚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优美的景色,良久之后,赵佶忽然回顾李三坚道:“卿觉得此处如何?”
“绿树成荫、潺潺流水,是柳锁虹桥、花萦凤舸,似乡野田间,又似恬静山壑,古朴宁静,和谐幽雅,不瞒陛下,臣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秀丽的美景呢,人在其中,如天庭漫步也!”李三坚老实答道。
“呵呵,十余年不见,你李翰韧还是伶牙俐齿的。”赵佶闻言不由得笑道:“朕身边的所有人,就数你说得最好。”
“朕自幼长在宫中。”赵佶随后缓缓的说道:“宫中日子是烦闷异常,也是憋闷异常,朕整日里头痛的紧,只有来到此处,心情才是舒畅无比,头也不痛了,身子也轻松了许多。”
你倒是头不痛了,可却是令天下百姓头痛不已,李三坚面无任何表情,心中暗暗嘀咕道,你心情倒是舒畅了,可却害苦了天下百姓。
“朕只不过喜爱些假山、奇石。”赵佶随后指着一片太湖石说道:“可却有人说朕此事是劳民伤财,真的是如此吗?”
李三坚闻言冷汗又下来了,刚刚干了一些的背心又被汗水打湿了,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劳民伤财等等之类的话,可不是李三坚也有份吗?
李三坚思虑片刻,躬身说道:“陛下喜爱些假山、奇石、花草树木等等,乃是人之常情,此无可厚非,微臣也同样喜爱,可陛下,金箍棒...”
“金箍棒?此为何物?”赵佶闻言转头看着李三坚诧异的问道。
“呃...金箍棒也就是金棒,纯金打制的棒子。”李三坚闻言慌忙答道:“陛下只取一根针,可到了底下,却也变成了金箍棒也!”
李三坚不想做什么铮臣,更不愿意做什么不怕死的铮臣、直臣,李三坚是害怕的要死,害怕自己死后,母亲符二娘无法继续活下去,害怕自己死后,妻妾或者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两个孩儿自此后就无所依靠,生活无着,甚至是流浪街头。
因此李三坚是婉言相劝,告诉赵佶一个事实,那就是赵佶取一文钱,到了蔡京、朱勔之辈的手中,就变成了取成千上万的钱,更何况这异常浩大、雄伟、秀丽的大宋延福宫?
同时李三坚也深刻体会到了,在这个世上,君或君言是永远没错的,错的就是臣下,是明知君有过错,却无人敢提及此事。
李三坚身为大宋臣子,也概莫能外!
“金箍棒?”赵佶闻言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