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夫人所言大是。”一名身形如山、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三郎眼光真是没得说,诸夫人个个美如天仙呢,可比皇帝还自在呢。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呢,换做谁都会舍不得的啊。”
“许超,你个夯汉,漏了风的大嘴巴,不许胡说八道的。”一名身材更加魁梧、一副武官打扮的大汉闻言大怒,猛推了夯汉一把,差点将他推下马去。
“魁哥,难道许做还不许说吗?”夯汉抓紧了马鞍,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武官,低声嘀咕道。
“不许,再说俺替主人拧下你的猪头当球踢。”武官闻言哼道。
这一行人便是宋通议大夫、龙图阁学士、秦凤路经略安抚使李三坚及其随行之人,正准备通过潼关,前往凤翔府赴任。
李三坚此次远赴西北,随从之中除了山魁、许彪这两个哼哈二将之外,还有费景阳、燕四等人,还有刘宗毅、汤顺、许镇等诸弟子,另外就是四夫人蔡樱雪。
李三坚此次奉旨西北为官,当然是不能够携带家眷的,如母亲符二娘、妻蔡绒雪、子李元瞻等人,但可以带一些姬妾侍候起居的。李三坚本不想如此,本不想有女子在身边侍候什么起居,此次西北之行,多半是要与西夏作战的,因而身边有个女子伺候,会被他人非议的,同时也许还会影响军心的。
但李三坚的四夫人蔡樱雪与其他女子不同,其武艺高强,身手了得,寻常男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因此待在身边,李三坚就多了一
道护身符,同时这也是母亲符二娘及妻蔡绒雪等人的要求。
姚舆、崔虎臣、罗布瑞等将此刻已经收到朝廷调令了,正昼夜兼程,赶赴西北,归于李三坚的麾下。
这也是李三坚向宋帝赵佶求得的。
宋西军之中,是名将如云,猛将如林,但都不是李三坚的部曲,甚至都不认识李三坚,虽李三坚为大宋四品大吏,为西军副统帅,虽李三坚此刻已经天下闻名。
对于这么一个“空降”的皇帝身边的宠臣,西北众人多少是有些抵触的,对于这些事情,李三坚用脚趾头估计也能估计出来的,因此多带几个使着顺手的部下,多带几个心腹之人,当然是只有益处而无弊处的。
“相公,还是在忧心东北女真人之事吗?”与李三坚并骑而行的费景阳问向李三坚道。
李三坚将至潼关之时,便收到了东北女真起兵反辽的消息,顿时就变得一副心事重重、忧心仲仲的模样,令费景阳感到万般不解。
隔山千山万水的女真人造辽的反,与你李大相公有何关系啊?又不是挖了你家的祖坟,至于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吗?况且女真人就算是挖祖坟,挖的也是契丹人,是耶律延禧的祖坟,而你李大相公的祖坟可是在南面,在福建路邵武...费景阳心中暗暗嘀咕道。
“庭举...”李三坚长叹了口气道“李某并非为自己忧心,而是为我大宋啊。我早就与你说过,辽将亡于女真人之手,而我大宋此时与辽实为唇亡齿寒,虢亡,虞必从之,辅车相依,唇亡齿寒。”
“相公...”费景阳虽早已听闻李三坚说过此论,但此时仍是不信,至少是半信半疑的,于是问道“辽带甲数十万,岂会亡于小小女真人之手?”
“千里之堤溃于蝼蚁。”李三坚闻言摇头道“此刻的辽就如一头牛,而女真人就如一个吸血蚊蝇,他不会不断吸食牛之鲜血,早晚会将其血吸干,到时候牛便会轰然倒下。而我大宋...许多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大宋不出数年,将会大乱,而女真人会愈发强大,此消彼长之间,便是我大宋危急之刻也!”
“相公,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三坚说得如此郑重,不禁令费景阳有些相信了,于是考虑半响后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李某的脾气?”李三坚瞪了费景阳一眼后说道“此处只你我二人,有何话直言便是。”
“相公,就恕在下直言。”费景阳闻言点头道“天下大乱,对于相公来说,乃是件好事呢,而非坏事。”
“嗯?此话怎讲?”李三坚闻言诧异的看着费景阳问道。
“乱世之中,枭雄并起,相公也可一展心中的抱负了。”费景阳笑道。
“呜...呜...呜...”正在此时,通往潼关的道路两侧忽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声音低沉悠扬,令李三坚等人顿时大吃一惊。
不会是劫匪吧?山魁、许彪等人慌得已经抽出了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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