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兵刃蹚过小溪,顿时水花四溅,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什么人?”
“何人深夜至此?所为何来?”
长兵营、摧锋营蹚过小溪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守寨的寨兵,于是纷纷抱着各种兵刃,拥到了寨墙之上,大声喝问道。
“大宋天兵到此,快快打开寨门,迎我等入寨!”许彪嗓门大,于是单手将凤头斧杵在地上,大声说道。
“宋军?”众寨兵闻言均是相顾失色,纷纷交头接耳的,不敢回话。
他们的土司老爷早已下了严令,不许放一名宋军入寨,因此他们哪里敢接话?哪里敢打开寨门?
“呔,直娘的泼才,大宋天兵自此,尔等竟敢抗拒?”许彪见半响无人答话,于是大怒道。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你们为哪路兵马啊,若是戎兵,小将可担待不起,你们先回去吧,待天亮再入寨不迟。”一名寨将欲使缓兵之计,于是大声呼道。
“哈哈,狗贼、反贼,你这话该剜口割舌,俺家大帅早就看出了尔等有谋反之意了,今日天兵至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许彪大笑数声,挥手下令道:“给俺杀过去!”
“杀!杀!杀!”
长兵营诸将士接令后,双手紧握手中长枪,用力往前一指,随后迈步向前,每向前一步,便大喊一声“杀”。
刀枪如林,雪亮的枪尖在火把的火光之中,闪耀出一阵又一阵的瘆人的光芒。
一排排雪亮的长枪,一排排剽悍甲士持枪而进,声势甚为猛恶惊人,将圆川寨众寨兵惊得四处乱跑,又是敲锣的,又是打鼓的,慌忙召集人手准备死守圆川寨。
“击鼓,鸣号!” 圆川寨西面寨门之前,摧锋营营指挥使罗布瑞将青铜面甲合上后,一手高举铁盾,一手高举一柄锋利的短剑大声下令道。
“嗵...嗵...嗵...”
“呜...呜...呜...”
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响,数十个号角同时吹响,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在深夜之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杀!杀!杀!”
黑旗军的阵势将圆川寨众寨兵惊得个个面如土色的,拿着各种兵刃,将各种守城器械推上了寨墙,打算防守圆川寨。
可令人奇怪的事,黑旗军两营人马均是推进到距寨墙一箭之地,便停住了脚步,只是鼓号齐鸣,摇旗或挥舞着兵刃高声呐喊,并未攻寨,如此令众寨兵是大感疑惑不解。
........................
“射!”
在圆川寨东、西两面闹得惊天动之时,射日营营指挥使冯湛,副指挥使拓拔魁早已率人潜行至南面寨门之下,此时防守南面寨墙的寨兵有许多都被吸引到东面和西面去了,且防守南面寨墙的寨兵注意力也均是在东、西两面。
冯湛说罢,当先扣动神臂弓的弩机,一支羽箭飞出,闪电般的直扑正站在寨墙之上东张西望的一名寨兵的咽喉而去。
射日营诸将士也是张弩齐射,一支支利箭如狂风暴雨般的射向寨兵。
神臂弓,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
神臂弓其实是弩的一种,射力是异常的强劲,当真是中者立毙。
圆川寨的寨墙只两丈许,而射日营又是抵近张弩齐射,因此一支支的利箭飞上了寨墙,顷刻间,就将百余名防守的寨兵射下了寨墙。
百余寨兵或掉落在墙外,或栽入了寨内,或发出凄厉的惨叫,或一声不发的就此死去。
鲜血顷刻间就染红了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