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幽州卢沟河
卢沟河为永定河的一段,因河水浑浊乌黑,流速湍急,故又称作“黑水河”。
卢沟河距离幽州仅二十余里,对于骑兵来说,从卢沟河出兵,很快就能兵临幽州城下,就算是步卒,也能很快抵达幽州城下。
宋鄜延路兵马总管、泰宁军、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拥兵十万,驻扎在卢沟河之南,伺机攻取辽幽州。
卢沟河之南不但驻扎着宋十万大军,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等军用物资,以备克复燕云之用,皆为熙宁、元丰所积。
燕云十六州为大宋之痛,是痛彻心扉。
宋历朝皇帝无不渴望克复燕云十六州,以解决心腹之患,以雪前耻。宋神宗皇帝赵顼与宋哲宗皇帝赵煦的遗愿均是先制西夏,再图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帝赵佶承父兄之志,也是如此,打算先攻灭西夏,再挥师幽州城下。
宋、夏横山之战中,夏军大败,丢失了横山,其后统安城宋军大败,就令宋失去了攻灭西夏的机会,只是令西夏口头称臣。
在令西夏口头称臣之后,宣和四年,宋帝赵佶终于令童贯以河北河东宣抚使勒兵十万巡边,伺机攻取燕云十六州,命保静军节度使种师道为都统制,武泰军承宣使王禀、华州观察使杨可世为之副。同时徽宗又任命蔡攸为河北河东宣抚副使,与童贯共领大军。
蔡攸为好色佞臣,在出征之际,曾经当着赵佶的面,说是凯旋归来,请赏赵佶的两名嫔妃,可谓是无君无父,无礼之极,而令人瞠目结舌的却是,赵佶居然含笑不语,也算是默认了...
蔡攸名为童贯副手,实为监军,可蔡攸懂个屁的兵事,只会夸夸其谈,就连纸上谈兵也是胡吹乱侃,于是童贯为了不让他瞎捣乱,就使计将蔡攸留在了大名府,蔡攸也就自始至终没上过前线。
童贯所使之计,无外乎就是美人、美酒或是以战场残酷相胁。
宋帝赵佶有承父兄之志,有克复燕云十六州之心,但却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却又害怕契丹铁骑,若是克复不成,败于辽手,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还冒着背信败盟之恶名。
宋、辽檀渊之盟毕竟令双方百余年间无大的战事,双方也基本上维持了百余年的和平。
宋帝赵佶渴望克复燕云十六州,创万世之宏业,立不世之功勋,却又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不过在童贯、蔡京、王黼等人的撺掇之下,终于于宣和四年下了决心,下诏挥军北进,克复燕云十六州。
童贯自不必多说,为了圆封王之梦想,为了讨好赵佶,是极力赞同对辽用兵,而蔡京为了专权固宠,最开始也是赞同对辽用兵的,可随后为了与童贯争权,也就反对用兵,这其中也有蔡京看出了宋军虚弱的原因,宋军表面看似强大,其实是不堪一击的。
王黼也是为了迎合宋帝赵佶,为了专权固宠,为了争权夺利,也是极力撺掇赵佶用兵。
此时的辽已被金打得落花流水的,覆灭只在旦夕之间,而此刻大宋对辽用兵,有痛打落水狗之意,也有趁火打劫之心,更有背弃盟约,落井下石之嫌。
赵佶在童贯等人奉旨出兵之后,又犯了宋皇帝的老毛病,就是对前方战事指手画脚的,如此就令宋军是束手束脚的,且不明圣意。
而一直主张用兵于辽的童贯将要出兵之际,却变得异常犹豫不决的,原因就是童贯忽然发现,河朔将兵骄惰,不练阵敌军。军队长期处于和平时期,不加训练骄横懒惰不堪。须之用百无一有。军需物资要什么没什么,其中军粮充其量只有帐面上的一半。总之,就是河朔一百多年没有打仗了,依靠这样的军队打仗,一旦打起来,恐怕要误事。
可此时圣意已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童贯等勉强命大军向着燕云进发。
宋大军分为东、西两路军。以雄州和广信军为东西路军的防区。以种师道统率东路兵,驻扎白沟。王禀率领前军,杨惟忠率领左军,种师中率领右军,王坪率领后军,赵明、杨志率领选锋军。种师道以都统制兼东路军总指挥自领中军。可见此时的宋军阵法由西军常用的五军阵发展调整成了六军阵,即前后左右中军再加选锋军的阵式。
童贯出兵之前有些感觉不妙,而大部分宋军将领却不这么认为,均是认为辽已是穷途末路,不堪一击,而宋天兵开到,燕云百姓必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于是前军统制杨可世率数千骑兵轻出,打算一举攻取幽州。
而此时的辽在金的猛攻之下,失去了上京、中京等大半国土,南京幽州就变得极为重要了,为辽新帝耶律淳的京城。
宋背信弃义,无故犯境,落井下石,顿时激起来辽朝廷上下是激愤异常,激起了辽上下同仇敌忾之心。
于是耶律大石率契丹死士设伏于兰沟甸,浴血奋战,大败宋军杨可世部,斩杀宋军无数,杨可世几乎是只身逃回。
随后辽又连败宋辛兴宗、杨可世、赵明、王禀等部,宋军大败,一溃千里,向着雄州溃败而去,宋将种师道亲率精锐断后,然独木难支,也是被辽军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