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接逼宫,也并无不可啊……
“先生所言令本宫茅塞顿开,方才,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大皇子是个能屈能伸礼贤下士的人,此刻这一抱拳也丝毫不觉得丢人。
“哎,殿下说的哪里话。”杨镜之赶忙着急的把他扶了起来,理解的笑道,“问鼎权力之巅在此一搏,殿下苦苦经营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心下多虑了些也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镜之你啊……”
大皇子松了口气,端起一杯酒,“本宫自罚一杯,还望你我之间不要起些不必要的间隙才是啊。”
说着便抬手一饮而尽。
他刚才虽然是在道歉,但他身为皇子,若真被个草民以原谅的口气说教,心中定是不悦的,杨镜之的说辞给他找足了台阶下,他心中如何能不松快。
“殿下折煞草民啦。”杨镜之低头拱手以示受之有愧。
“还说什么草民不草民。”大皇子了结了一桩心事,哈哈大笑道,“待来日事成,本宫定要召你入内阁,到时你便是本宫的左膀右臂!”
“那草……”
“嗯?”
“哦,那臣下便先行谢过陛下隆恩了。”
“好,好个谢过隆恩,哈哈哈哈。”
大皇子喜形于色的又畅饮了几杯。
杨镜之陪着笑,将眼中的复杂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
“她还是闭门不见?”
“我等几次送上拜帖都被派了回来,潜入落芳府的人也全都被打晕扔了出来。”
“废物!”
天明三皇子颜伯宇双目赤红,挥手将书案上的书册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属下无能。”黑衫男子跪伏在地沉声道。
颜伯宇并未理睬,而是背起手急切的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前两日本宫登门拜访也被拒之门外,莫非胡厉真的不在京都……”
虽然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已经完全可以和老大一较长短了,但如果能笼络督国公,那他便会立于不败之地。
“给我召集所有人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探得胡厉所在!如今胡玉娘在静养治病,胡厉便是厉军唯一的主心骨。”
“殿下,这……”
“本宫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颜伯宇冷脸沉声道。
“是,属下遵命。”
这黑衫人顿时一身冷汗,近来也不知怎么,殿下越发急功近利喜怒无常了,甚至时常莫名的暴怒,如果换做从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毫不思量的下这种命令。
许是寿宴在即,殿下多少有些焦躁了吧,想想也是,多年的筹划与苦苦隐忍终于到了决定胜负的一步,是人都会不安焦虑吧。
想到这,黑衫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们这些下人比那些站队的官员们更没有退路,跟了什么主子,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就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下去吧。”
“是。”
待黑衫人离去,书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幽暗的环境,忽明忽灭的烛火映着他端正的脸上,恍惚间照出其间令人胆寒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