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熟悉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林晨身躯猛地一震，神智顺间恢复清明，瞳孔骤然一缩，生怕是幻觉一般，霍然间回过了头去。

身边有两个丫头，远处，有两位红颜。

大家都在嘲笑他满面泪光，可她们眼中却分明也都噙着泪水。

明明还没有恢复力气，他却挣扎着在两个丫头搀扶下踉跄着走到了穿着白色小袄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儿面前。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她红润的嘴唇，生怕下一瞬，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梦中。

他再也受不得第二次这样的打击了。

“我见到娘亲，她打了我一巴掌，好疼。”

玉娘一边笑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天知道为了此刻的重逢，两人都各自经历了些什么。

她嘴边的热气穿过严冬的寒冷，轻轻地扑在了他的手背上，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确认了眼前的真实。

想要笑，想要哭，想要将她抱紧，却终是在大悲大喜中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

“玉儿！你大病初愈，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吧，这要是摔倒了什么的，我和你爹……”

“二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老神仙都叫我多动一动恢复体力。”

一觉醒来，眼前还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床前两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

“好了，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手上还有事要做，等灵堂布置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白婧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对两人的态度也已经是完全认可的模样。

“嗯，谢谢二娘。”

玉娘微微一笑，起身将白婧送出了门，回来的时候顺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坐起身来的林晨。

望着眼前的玉娘，林晨心里有种不真实感，那种被极大的惊喜砸中的不真实感。

想要抱紧她，力气却还没有恢复。

“吴奶奶是落芳府的老人了，是咱们离京期间过世的，她在落芳府伺候了一辈子无儿无女，我便想着办场白事尽尽心。”

“嗯。”

这下林晨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是闹了个笑话，当然，这样的笑话他情愿闹。

“我，我不是有意让你这般伤心的，这次出门便想着去如意居找你，怎料……”玉娘抿了抿红唇，脸上又是感动又是焦急。

“玉娘。”见她还要解释，林晨赶忙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深情地看着她红润的脸颊，“有你在，真好。”

玉娘小脸微微一愣，随即还以一笑，如梅花盛开，清雅芬芳。

冬去春归，只愿年年岁岁她都在身边，看这俗世繁华，春花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