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卖给什么人,卖给做工艺品生意的人,它就是工艺品,卖给不怀好意的人,那就不好说了,舅,我也要谋生。”祝江得意洋洋道:“我这是用了新法子——胶水加黄土,又用糠麸皮摩擦,怎么样,不错吧。”
秦海听说过这两种法子,还是第一次见,还别说,真有几分古玉的润泽度,据说清明两朝不少做旧者都用这两招,所以明清仿古玉数量繁多,要是传到现在,真不好分辨。
“这些玉传到现在也算是真正的传世古玉了。”老李头听完叹道:“那它们到底是正品呢,还是伪品呢?”
“古仿古,几百年下来也成宝贝了。”秦海笑道:“真特么邪气。”
祝江古怪地笑了起来:“古玩界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因为时间的磨练,原本一不值的东西也能价值连城,玩法多着呢,我玩过低端的,弃了。”
祝江说的是提油法,就是油炸玉器!
高温油炸玉,听着像一道菜,但真能炸出来深浅不一的皮色,只是过了油的东西,那玉炸出来了沾了油气,用手抹能感觉得出来,也是种粗暴的做旧方式。
用祝江的话说,这种做法适合小作坊,像他这次用的胶水加黄土、糠麸皮全是古人用过的法子,虽然耗时间,可做出来精细,他拿过来就是让秦海看一看质量如何。
说完,他往沙发上一滩,双手一撑,腿比刚才劈得更开了:“唉呀,老子……我以为你是我的克星,下山就是为了来坑我的,我现在想明白了,你是我的贵人。”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人家对我还有句好话,”秦海打趣道:“贵人我担不起,您以后少坑我,少埋汰我,否则,我可不会看在干爷爷的面子上对你好言好语。”
挨人家的臭骂还要贴脸笑着凑过去,那叫贱,秦海冷笑着进房间了,祝江心里一凉,这小子怎么不识秤呢,他能这么说其实就是服软了!
秦海懒得搭理他,进房间后躺下,双手抱着头,嘴角翘起,二郎腿拐起,刚拿起手机,赵雷左一条、右一条信息,轰得手机震得没完没了。
收到钱的赵雷如同打了鸡血,嚷着晚上出去庆祝,秦海咧嘴笑了,答应了,他顺势把鞋一脱,准备先睡一觉,让赵雷想想晚上去哪耍。
等看到自已的脚,秦海楞了神,右脚丫的小指头的烧伤看上去还挺严重,都留疤了,幸好是在脚上,要是在脸上就麻烦了,可惜了这张俊脸。
臭老道总说他要是不长本事,那就只能靠脸吃饭,吃的饭是软的,要是有能耐,吃的饭都是硬的,小时候他还问师父,米软一点不是更好吃,被臭老道抽了一鞭子。
秦海有一丢丢想师父了,看着脚,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烧的,平时道观里也不点火啊。
只有冬天,那时山风凛洌,臭老道就会在道观里升火烤火,那么冷的天,谁会无缘无故地把鞋子袜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