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傻了!别人给我交两千一个月的养老院,结果我这好大哥给我弄送到百一个月的地方,房子是破的,窗户是坏的,墙是湿的,就连吃的馒头都是酸的,夜里太凉,被子太薄,没法睡,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余芳说完,宋三毛和苗春花心虚地别开了眼神,那宋三毛拍着大腿说道:“余芳,你说话要讲良心,我家老弟没了以后,是不是我照顾的你,你现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宋柏杨早料到他有这一出,回身道:“还等什么,下来吧。”
那殡仪车上下来一个脸色灰灰的男人,正是养老院的副院长,他一下车就指着宋三毛的鼻子说道:“老头,做人可要厚道,人是你转院过来的,还有,这季度的费用还欠着呢。”
那宋三毛气得鼻子歪歪,听到村民们议论,索性破罐子破摔,转身就想进门不理会。
没等他靠近自家家门,嗖地一声,所有人都看到一道影子闪过,死死地拦在家门前,双眼怒视着这对赖皮夫妻,宋三毛看他眼熟,抹眼仔细一瞧:“柏,柏杨,你没死?!”
人群哗动,宋柏杨冷冷地说道:“宋三毛,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终的。”
他话语阴冷,宋三毛打个寒蝉,但恶人素来胆边生恶,他立马回头道:“大家看看,这小子多少年没有回来,一回来就对长辈不敬,我们宋家怎么有这种不肖子孙啊。”
宋三毛屁字不识一个,把平时戏曲里的词听了不少,现在派上用场了,秦海两只手插进裤兜,斜眼看着副院长:“院长,还不要钱?”
院长赶紧冲过去,揪住了宋三毛的脖子:“你特么的老不死的,欠我们一季度两千四百块没给,我还想着怎么回事呢,你个老王拿了钱不给,全自已吞了!你想得倒美,给钱!”
秦海暗自佩服,不愧是师傅,在圣氏集团打磨了二十多年,什么招没见过?要对付宋三毛,的确棘手,一来他是长辈,随时随地就能给师伯扣个不孝子孙的帽子,二来宋三毛今年也有七十有余,年纪越大,越能倚老卖老,老东西不好弄。
那怎么着,以毒攻毒呗,恶人还需恶人磨,一个无耻,一个无赖,看谁道行高。
他们这种习武的从小讲究道义,那就用副院长,还欠着小两千多呢,不算巨款,但对小地方的破养老院来说就是债,收不回去不好说。
被揪住脖子的宋三毛脸色大变,赶紧拍着副院长的手:“你松开,我几时欠你钱了?”
“嘿,老东西,你还得瑟上了,我这里字据都有,你是怎么把人弄过来的?转院过来的,好家伙,亲弟妹的血你都吸,现在人家儿子回来了,你就想翻脸不认人?扯蛋!”
副院长一声令下,那车上又下来好几个人,一人拿着一条板凳,直接坐在宋三毛家门口,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宋柏杨淡然一笑:“今天不把账理清楚了,全都在外面呆着。”
“你,你,你,柏杨,你太过分了……”宋三毛计上心头,捂着心脏唉哟直叫:“我的心脏不好,唉哟,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