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为至阳之物,对阴的那一端的降头草确有影响,他这时推测到后便做了防备,不愧是萧、宫两家的种,看似豪狂,实则细腻。
“原来是这么解毒的。”秦海如释重负,说声打扰便退了出去,看着眼前这么多双关切的眼睛,把刚才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讲了讲,大家才恍然过来。
真的是以降解蛊,这么离奇的手法,一般医生哪里懂?
萧定天的喉咙滚动了好几下,话里似有几分不甘,又心悦诚服:“他有本事。”
是的,石安有本事,他一早就知道,把他当成解救女婿的希望,想到是自己率先想到石安,萧定天满足地笑了。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里面终于传出石安解脱般的声音:“都进来吧。”
里面的狼藉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那张原本用来休息的床铺已经没法看了,上面全是黑色的“灰”,地上的瓷盆里有血迹。
陆离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没有去看大家的表情,脑门上是满满的汗。
那只大蜘蛛正沿着宫天启的身体缓缓爬行,触角像探测仪,不时试探着宫天启的身体。
宫镇与萧定天同时向前,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宫天启,萧定天就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我看看,这不还是没醒么,石安,你这些年怎么就没长进?”
石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求人时什么软话都说得出来,事情办完了,姓萧的狗脾气又上来了,他冷冷地说道:“十余年的陈毒刚刚排尽,用的又是这样极端的法子,他能醒?”
两人针锋相对,宫镇赶紧站在两人间打起了圆场:“这种治疗的法子前所未有,剑走偏锋也是在所难免有后遗症,陆大夫,你看看天启的脉象如何?”
“我看直接用银束子还试试有没有陈毒。”陆离拿出银束子放进宫天启的喉咙里,看到没有变黑的一端,赶紧收起来继续把脉,这一回,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秦海如释重负,萧定天闷哼一声:“看来这些年没有白活。”
石安无言以对,只能翻个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林瑛来到丈夫身边,探询道:“那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余毒已清,这个大夫又说肾气、阳气的问题不大,剩下的关我什么事,”石安已经有些疲累,看到蜘蛛爬得也有些累,便伸手捞回来。
宫镇一声令下,就有人带着石安先去其它房间休息,林瑛突然说道:“我留在这。”
秦海也默默地看向外公和爷爷,两位老人家心领神会,他们是要等宫天启苏醒后,让他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两人相视一笑:“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就先退了吧。”
房间里只剩下林瑛和秦海,秦海不敢大意,又捏着宫天启的脉把了许久,确信无碍才松了口气:“敢对我老子下毒,以后遇上,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他一身戾气,林瑛给了他一巴掌,才说道:“是南启。”
“九不离十,老爸肯定捏到了南启的痛处。”秦海咬牙道:“明明追着远山家族去的,怎么又和南启纠缠不清了,还有害陆家的那个李军,全程伪装,走路姿势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