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天亮了,手机铃声将小夫妻惊醒,赵凝雪半梦半醒间看到秦海坐在床边看着手机,面色凝重,她立刻坐起来,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严叔传来的消息,远山静雄那货居然成了社长,远山定一重病不起,陷入昏迷。”秦海若有所思道:“昏迷前做了交接,倒是交接得蛮好的,一帮老人都被搞定。”
死的死,辞的辞,没走的也被远山静雄架空了权利,把所有主导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远山家族这一番剧变,让人始料未及,尤其远山定一的病情,来得很是古怪,他虽然双腿不便利,但严叔弄到了他的体检报告,身体康健,并没有致命疾病。
秦海整理着刚刚的信息,手指无意识地弹动起来,脑子也跟着这弹动动起来,终于嘴角扬起:“很久以前我看过那远山静雄的面相,是个大义灭亲的主啊。”
赵凝雪心里一动,沉声说道:“你怀疑是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眼下远山定一并没有死,但陷入深度昏迷,和一个活死人无异,这做法简直绝了。”
“怎么讲?”
“远山定一的根基太深,远山静雄就算拿到了社长的位置,底下的人又有多少是服他的,所以他一上来,就整治了他父亲的老部下,恐怕死的那个也不简单。”
“先拿下一个最刺头的,剩下的慢慢收治,远山静雄长本事了。”赵凝雪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逞一时之勇的形象:“暗算自己的父亲,承接大权,这一局算他厉害。”
秦海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不止他一个人的功劳,最近远山静雅也频繁进出,和远山静雄快形影不离,我看,这对兄妹俩是集体反了!”
赵凝雪心里一咯噔,她并不知道远山静雅上回到江北时曾给秦海送过一份特别的礼物。
那礼物里暗含威胁,哪像以前那个娇柔的岛国萌妹的作派,秦海现在告诉她,她的睫毛微微下垂,轻轻摇头,嗔怪道:“这算不算是因爱生恨?”
秦海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咬着牙说道:“哪来的爱,她是求而不得,所以当个宝,我要真和他父亲、兄长有龌龊,她站哪一边还不好说。”
远山家的事的确带来的冲击不小,但秦海现在志在南启,一门心思要替父亲雪仇,再找到最后一份地图,起来后就把这事先放到一边。
天苍借病离开韩家,但那个费南却是块难啃的骨头。
上次见面,秦海已经敲打过他,他想私吞前南启留下的那批宝贝,根本不可能!
把严叔他们也半遮半掩地拉出来了,没想到费南这老东西软硬不吃,这几天非但没有联系他,反而平时常去的几个画画的地方都不见他的影子。
真不愧应了他的面相,是个贪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好在他的行踪一旦暴露,想要甩开身后的尾巴就不容易了,方大维时不时就汇报下这费南的下落。
秦海倒也不急,就让费南这只老蚂蚱先蹦哒蹦哒,等他自己发现时局已变,掀不起风浪的时候,他自然就着急了,也不想想自己后面还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