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办事,你们少坏事,识趣的现在就滚。”洪老三戾气重,那三人扫了他一眼,一个个像鹌鹑一样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生怕被他阴鸷的脸盯上。
宫天启轻咳一声,原本三人干这事就有些尴尬,见洪老三吓到人,他自觉过了些。
洪老三马上一摆手:“还不滚?”
那三人脚底抹了油,爬起来后先往餐厅方向走,想起来后还是沿着楼梯下去了……
老皮见不着那三人的影子了,这才自嘲道:“咱仨放着好好的弟子不带,为了大师兄的人生幸福,连老脸都豁出去了,咱都牺牲成这样了,大师兄要是不能抱得佳人归,对不起咱。”
宫天启忙示意老皮噤声,这里离私房菜馆太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里面的人会听到。
老皮速速压低声音,洪老三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似笑非笑,三人又悄然散到了隐秘之处。
私房菜馆里,路颜媚将刚才三人的样子看了个大概,都不是年轻人,所以才说是宋柏杨的师兄弟,想到这原本玉面修罗一样的人物这样使唤自己的师兄弟,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人如今是皮厚了,既是如此,为何不能厚着脸皮联络她,非要让她主动么。
孰不知,她路颜媚为了他遭受了圣明玉多少次暗算,更拉不下这个脸!
“我们武馆上下一心,兄弟同心,不必多客气。”宋柏杨义正言辞:“路总身娇肉贵,远来是客,不管什么阵仗都是应该的。”
路颜媚懵了好一会,仔细回味着他说的每个字,以前的圣杰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总是严阵以待,总是处于戒备之,语调从未轻松过。
如今的他说话轻快,还会开玩笑,会耍赖,连恐吓身手不如他的人也学会了,现在一本正经讲着没那么正经的话,一脸严肃样,引人发笑。
一阵嗟叹后,路颜媚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神,毫无闪躲,每个字都讲得清清楚楚:“多谢送我这枚银质印章,宋总有心,回江北是正确的选择。”
“颜媚,我做回自己,不是圣杰,我姓宋,名柏杨,师父曾赐字远泊。”
“我宋柏杨此生欠圣家四小姐一条命,用我在圣家做牛做马二十三年还清了,以往一切俱往矣,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宫氏武馆的大弟子宋柏杨,衷心要护你周全的宋远泊!”
“我能拉得下老脸让秦海帮我找银器讨你欢心,也能放得下面子求师兄弟帮我一起护你周全,谨防圣家护卫,我,宋柏杨,对你路颜媚有愧,用余生来赔。”
路颜媚别扭了整整一天,被暗算的憋气终在此刻散尽!
宋柏杨的话刚说完,坐在朝西的秦海不干了,嚷嚷了起来:“路总赶紧原谅我师伯吧,我的耳朵都快被媳妇嘀咕聋了,师伯上一段婚姻稀里糊涂,哪里谈过恋爱?”
路颜媚呵呵一笑:“这都是他俩给你支的招?”
宋柏杨默然点头,路颜媚终究展开欢颜,初到江北的愁绪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