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朝秦海竖起了大拇指,没毛病,当时就是这个情况,可韩梅不知道那小黑屋有猫腻,女儿、女婿的电话打不通,谁来帮她还钱,指望那帮麻友吗?
韩梅疯了一样打了一遍又一遍,全部是无法接通,当时吓得身子一软,直接瘫成一团泥。
韩梅这辈子靠的就是一个“蛮”字,蛮不讲理,蛮横,怎么也想不到人到年遇上比之前那次更厉害的坎,尤其是在异国他乡,完全落入别人的手里。
欠条也是白纸黑字,上面有她的身份证信息,她亲自按了手印,完了,完了!
韩梅当时一软,那赌场老板就冷哼一声,发了话,既然没办法还钱,就留在赌场打工还钱,韩梅一听不要她的命,连忙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韩梅就看了许多这种被赌坑进来的人被“处置”的惨状,终于有一天,被血溅了一脸后吓得晕死过去,她因此惹恼了老板被关起来,没得吃,没得喝。
本来就崩溃的韩梅完全陷入囹圄,才饿了两天就差点休克,被救过来后有了一次逃生的机会,赌场老板给她两个选择,一,要么切断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偿债,二,永远留在赌场。
韩梅一听,根本没有想太多,拿起刀就剁了自己的左手小手指!
“依我说,你这位丈母娘也是个狠人,关键时刻还想着哪根手指头最不用。”胡天笑着说道:“五根手指头,就这小手指最没用处,她下手狠又快,我兄弟也没客气。”
“我兄弟说了,当时也想过要不要只是恐吓一番就罢了,但看她那情况,还真得受点苦头才能涨教训,她既然敢剁,他们如了她的愿,当场兑现承诺,蒙了眼,喂了药,送回来了。”
赵雷和秦海听得都入了神,胡天话锋一转道:“一般人在那种鬼地方呆了这么些天,自己亲身体验其的可怕,又亲眼目睹其他赌徒的惨状,要是还不能涨教训,我也无能为力了。”
“胡老板上心了,要是有机会,我想见见您那位朋友,一听就是干大事的人。”
“他本来是西北人,后来出去境外混生活,刀尖上舔过血,行事不像一般人,以后说不定有机会遇上,他这次动了真格的,也没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手,话说回来,可不是他切的。”
言下之意是那韩梅的手指头是她自己剁的,心甘情愿的选择,真怨不得别人,现在人在医院里,担惊受怕又吃了苦头,后续是不是能抽身出来,就看她自己了。
再说韩梅独自呆在医院里,病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吵得她头一阵阵疼,请来的护工还算敬业,到了晚上就撤了,四周也变得安静,她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全是那些欠钱还不上赌场的人被皮鞋踩着头,一只手按在桌上,手起刀落,那手指是齐根砍断,还有人牵来狗,断指倾刻间就进了狗肚子里。
韩梅想到狼狗把断指咬进嘴里的样子就直打颤,她的手指虽然是自己砍下来的,估计也是和那些人一样,砍下来就喂狗了。
活了这么多年,赌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赌博可以把命丢掉,可以把人逼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