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站起身来,望着来人:“久闻不如见面,幸会!”
秦海一抱拳,来人眼角通红,他还能站在这里,也是托眼前这人的福份,还有陆离那个没过门的媳妇,他也双手急抱,直接报上名号:“奉一。”
南启那帮人现在全在严叔手里,奉一能从脱身,肯定是严叔瞧上了他,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他放出来,事情没了结,没这么快。
陆离看他俩墨迹,忍不住说道:“秦海,你让你老姑跑去给我放信,让我给奉一通个信,我可是办到了,我都听他讲了,他在间使坏,故意窜火,把那些人全逼到地洞里去了。”
“我这信报得及时,奉一也戴罪立功,但我无过,全是功,你怎么说?”陆离坏笑道:“你老姑可是说了,要是我成功给奉一通风报信,有我的好处。”
切,还能有什么好处,不就是当他姑父么,秦海认亲后和宫虹处得亲热,知道她的性情,她要不是动心,肯定不会凑上去用自己当诱饵。
“陆大夫,我是交代老姑找您帮忙给奉大哥带个话,可我老姑和你怎么商量的,我一没有千里眼,二没有顺风耳,一个字没听着。”
陆离一听就急了,他原本进来就当是自己店一样,一屁股就坐下了,现在急得站起来,双手就去抓秦海的袖子。
可是论到身手,他哪里比得上秦海,秦海一步一晃,陆离只能抓个空,他面色一变,哭丧着脸蹲下道:“我勒个去啊,你们不能这样,过河拆桥,也太没品了!”
陆离是真心肉痛,他是从新南启手里逃生出来的,为了避开他们,都逃到异国他乡去了。
当年的阴影一直在,这次和奉一接触,弄个不好又落到新南启手里,不说奉一,他这个挨了边的都难逃一死,这是用命去讨好宫虹,要是当不成秦海的姑父,真心冤死。
陆离表现得尤其痛苦,愤愤不平地看着秦海,虽是郁闷,但谁让秦海的实力在他之上?
奉一刚到江北,并不是以自由之身来的,他现在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和陆离多年不见,刚碰个头,只说陆离所说的姑父两个字猜到了一二,这是要和秦海攀亲戚。
年轻时的陆离崇尚自由,进了新南启发现不对劲,拼命都要跑出来,更没想过要成家。
时至年,陆离居然想定下来了,奉一后退一步,眼神里有几分羡慕,他在南启这么多年,看着他们杀人不动刃,却把人家好端端的日子搅得天翻地覆,家破人亡。
也见过内部如何处置所谓的有异心者,远比什么两刀四洞要残忍,他们甚至动过古刑,纸张浸水蒙在人的脸上,一层一层盖上去,直至人没法呼吸,窒息而死。
每次动所谓的家法,一群人围观,说是以正视听,以正规律,不就是杀鸡给猴看?
大家看得肃然,他总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每每那个时候,他就羡慕顺利逃离的陆离,后悔自己当天没有下定决心,在新南启沉沦,成了同谋。
这边厢,陆离打不过秦海,斗嘴也不敌,撇着嘴望着秦海,气哼哼的样子像馋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