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了,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真有用,也不会到这个地步。”秦海咂舌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冲着你侄子来的,从开始啊,你就是个幌子。”
秦海说得口干舌燥了,马有良扔给他一瓶水:“兄弟,歇一会。”
马三叔听说马有慧离开,又得了秦海的心理暗示,说他死后无人摔盆,或是要用全部身家去换人来摔盆以图善终,心底有些崩溃,又想到那光头道长的确指使了他的下半生……
噗,马三叔突然喷出一口血,秦海和马有良交换眼神后并没有上前,就看着马三叔疲累不堪地靠在墙上,无力地望着他们:“我的确是活不久了。”
刚才口若悬河的秦海现在却一个字不愿意说,没有得到回应,马三叔有几分难受:“让有慧回来给我摔盆吧,她在族谱上还是我的女儿。”
马有良的眉头皱得很深,一点没有松动的样子,他把妹妹送走就是图个清净,再说马有慧是懦弱了一些,但不代表就能一直忍着,他死了,她才解脱。
马三叔许是想到自己身后事的凄凉,若不求他们,便要去求大哥和四弟家的,那两家是多么贪的人,还有一个妹妹是出嫁的,那边厢更不好说话,妹夫向来不愿意亲近他。
“让有慧回来,我以后再不坑害她了……”马三叔按着胸口咳起来,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浮现,有如老树的树根盘结。
马有良说道:“你先交代清楚,我们刚才说的对不对。”
“是,是那个光头先来找的我,他也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在修缺一门,但那些符图太高深,我根本看不懂,他不仅主动来指点我,还告诉我以说以至阴字的人的血入符图,更管用。”
“族里只有有慧一个人的字是至阴的,可她有父母爱护着,我怎么能抱过来随意取血,当年有慧还小,脱不了人,根本没有机会。”
“那道长和我说,总有一天,我二哥二嫂会离世,拦着我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有良。”马三叔喘着粗气说道:“要是把有良也弄走,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把有慧认养过来。”
“不过他说了,那得是年的的事,他说得十分笃定,直接告诉我是哪一年哪一月,我二哥二嫂就会出事,等到那一年,有良也不过刚成年。”
“成年的孩子是可以照顾妹妹的,这一点也是麻烦,他又帮我出主意,就从有良益家儿的身分上入手……后面的事情你们知道的,有良名声越来越差。”
“十岁时被我们逼进庙里带发修行,十岁他下山,父母去世,我顺理成章地把有慧接过来,这些都是那位道长提前就知道的事,你们说他神也不神。”
马三叔提到这些事,两只眼睛直发光:“我对他信得很,可这些年,我也没练出什么名堂,明明我用血画的符图,我的身体还越来越差。”
“放屁,你那天晚上不是还对我做了手脚,深更半夜跑到我新宅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马有良看他示弱,不甘心的揭穿他:“人家也没白哄你,你不是也学了一手,那叫什么来着,黑巫?咱们这边会这种把戏的还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