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滔天。”

上百丈的浪涛迎面冲来。

“大势之下，一名剑修的力量终究有限。你说的再好听也无法弥补九级的境界之差，我就是要试试看，你到底多厉害。”

沈曦曦挥剑直指，水浪冲刷而至，林玉举剑，力劈而下。

剑出，一指粗细的剑气将水浪一分为二，涛涛江水从两侧流过，沈曦曦面色微沉，水浪愈发汹涌，剑意越发强烈犀利，如同一块岩石躺在水浪之中不肯屈服。

沈曦曦面色微沉，林玉虽然不在了七年，但这七年他好像从未离开，东洲五杰对剑道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白衍静认为只要剑够快，快到极致，便无人可挡，嵩浩然认为剑气才是一切，恐怖的力量碾压之下，天地万物唯有毁灭之途，白衍筝觉得世间万物都在一个“变”字，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只要变化足够，四两可拨千斤，她认为剑最重要的是剑势，人力有穷尽之时，而大势没有，林玉则认为，剑意便是一切，只要剑心够坚定，意念也可开山。

七年之前，五个人分别走到了五个不同的路口，七年之后，五朵花开出了自己的颜色。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才是对的，林玉确实在大势之后残存着，但那只是因为剑势不够强大！

奔涌而出洪流是大势，大势摧毁一切。

林玉体内的剑气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沈曦曦说的没错，九级的差距是不可愉悦的鸿沟，三只剑兽的同时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剑气，他的剑气已经不足四成，三柄长剑轮转，林玉抬起手，三只剑兽在空中溃散，那巨大的奔云狼立刻落在洪流之上，乘着洪流袭来。

众人无不摇头叹息，妖孽终归是差了七年，七年太久，连剑兽都无法维持，还怎么赢。

沈曦曦弯起了嘴角，即便林玉能接下这一招，她还有更强的剑术，她要赢，彻彻底底地击败林玉，洗刷七年前的耻辱。只有嵩浩然那种跳梁小丑才会一直对林玉怀恨不忘，她的目光更加长远，失败并不可怕，跳过去就是彼岸，迈过去就是新的天地。

“明月照江。”

明月高悬，清朗的皓月之下，奔云狼昂首怒嚎身躯化为赤红之色，狼乃嗜血之兽，奔云狼更是如此，现实中的奔云狼凶悍异常，经常因为猎杀而将自己雪白的身躯染得通红，赤红色的奔云狼才是最可怕的野兽。大势加上剑兽，就算面前站得是嵩浩然，沈曦曦也有一战之力！

明月悬空，洪水涛涛，血狼怒吼，林玉如同林中浮萍，随风摇摆。

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来到东洲祭天大典的时候，六岁的他无人看好，直到站在最后的擂台上依旧如此。他怀里抱着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谁不服，就打赢他，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他们害怕。

这剑磨了七年，初心不变。

“沈曦曦，别死了。”

冷漠如刀的声音让沈曦曦微微一怔，林玉举起了手里的长剑。

“剑斩苍穹。”

洪水恶狼来到身前，林玉举起紫麟剑，用力斩下。

一道拇指粗细的剑光，如切开天地一般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