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山，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林玉重新落在焚魔窟中，金佛焚魔焰和黑魔炼佛炎已经被他们吸收殆尽，只剩下了两朵金莲在旋转，林玉抬手点在眉心，神眼射出一道白光落在黑莲之上，“这池子里本该有三朵莲花，一朵充满魔气的黑莲，一朵佛光宝气的金莲，还有一朵则是充满死气和怨念的灰莲，虽然莲花不在，但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和尸浣一样的气息，这两朵莲留着有大用。”

黑莲缓缓没入林玉的神眼，他转而对着不远处的另一朵金莲射出神光，金莲在光芒之中没入神眼。

霓裳公主好奇地道：“你这眼睛好像和当初不一样了，怎么回事。”

林玉道：“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虚无魔眼吸收了一块天仙神玉，神玉占据了整个魔眼，这段日子在火焰中，我不仅重铸了自己破碎的剑魂，天仙神玉也得到了强化，现在魔眼之中有着超过百丈的空间，两朵金莲不算什么。”

霓裳公主一脸的惊愕之色，林玉转身走到半魔半佛的和尚面前，和尚早已坐化，但肉体不灭，除了他血脉的强大，更是因为他体内的两股神念，一股佛念，一股魔念。

“林玉。”霓裳公主指了指地上，地上铺满灰尘，但隐约露出了凹槽，他拂袖吹出一股剑风将灰尘扫去，露出了一段小字。

贫僧净世，一生降魔，途经南域，在大地深处偶遇天外虚魔，鏖战三千五百年，最终击破虚魔。但虚魔狡猾，竟临死在我身躯种下魔念，贫僧成佛之前曾有一妻，名为王浣，深陷情劫，于五十级寸步难进。往后因爱生恨，贫僧修佛她修魔，贫僧除魔她扶魔，魔门如深渊大海，一入不知归途。终于在三百年后，贫僧不得不亲手除她，免得她为祸苍生，贫僧将其引诱至焚魔窟中借助佛火炼化，她神情绝望，身躯虽被炼化，但魔念依旧未散。

往昔，贫僧曾问师尊，如何才能普度众生，师尊说，佛门弟子一域，一人渡一人，终生皆醒。她的根在贫僧身上，她的业报，贫僧来担。贫僧引魔入体，勾动体内魔种，历经五百载与其缠斗，不分胜负。贫僧已算出大限将至，也知该魔有死后重生之希望，特留净世金莲一朵，灭世黑莲一朵，因果循环，一切自有定数，我相信，南域的安危，不会就此终结。

看完这一段小字后，霓裳公主呢喃道：“王浣，尸浣，莫非尸浣的本体竟然是这女子？”

林玉道：“这就不知了，他们那些尸妖身躯是胡乱拼凑的，男的能变女的，女的能变妖怪，谁知道原来什么模样。这和尚一生屠魔，最终也因魔而死，真是可敬。”

霓裳公主叹息道：“他口口声声业报因果，但未必没有不忍动手的意思，若换做是我，大概也会这样吧，贴近之人，又怎会真正舍得下杀手。”

林玉坚定地道：“我倒是不会和他一样，若我所爱之人化身为魔，无法唤回，我也会成魔，佛也好，魔也好，只是一条路，善恶由我自己决定，即便化身成魔，也没有人可操控我的意志，我心如剑，一往无前。”

霓裳公主翻了翻白眼，道：“夜郎自大。”

林玉哈哈一笑，抬手划出一道辉环，闪身没入其中。

“喂，等等我啊！”

一道黑影急忙闪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