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烟霞阁阁楼正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长发如瀑,但发丝雪白,如寒冬腊雪,雪白的衣裙上绣着九条白龙,张牙舞爪,缠在整个裙子之上。
女子正握着毛笔,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写着名字,她已经足足写了两盏茶的时间,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后,她放下笔,舒张了一下腰肢。
屋门推开,一位腰间佩刀,英姿飒爽的女子走了进来,俯身施礼道:“女帝,收到消息,老三的人到了。”
女帝抬起头,狭长的三角丹凤眼中让眼前的女子忍不住身躯一颤,不管面对她多少次,她总会感到畏惧。这是她的气场,握惯了生杀大权,见惯了死人才有的独特的气场。当年,她掐死八皇子的时候才几岁,十三还是十四来着,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一个活泼天真的少女,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她亲手为老皇帝灌下毒酒的时候,笑的比桃花还要娇艳,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她有时,又如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般和善亲昵,在自己为她出谋划策一次后,她便和善对待自己,得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赏赐给自己,甚至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处理完白帝城的事物,拖着劳累的身躯看望自己,亲自为自己煎药。
烟霞白帝,她才是古往今来,唯一的女帝。
婉儿,还有呢。”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温婉接着道:“那人的身份已经查清了,来头不小。姓林名玉,东洲妖孽,曾经三岁习剑术……最终成为南域圣王,手下数万黎族之人。”
温婉如背诵诗篇一般将林玉的的背景完整地叙述了出来,寒白溪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咚咚咚……”
每一下都好像落在了温婉的心上,谁能想到,这看似随意的动作,竟然是女帝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咚。”
葱白的手指落在桌上,寒白溪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林玉。
她站起身,温婉走上前将白纸收走,看着最后的林玉的名字,犹豫道:“女帝,不见一面吗?这人听起来本事不小,万一能为您所用,岂非如虎添翼。”
“一个愿意为了朋友在海底呆十六年,愿意不愿万里奔赴南域,再前往北国的人,如何才能请的动?我没有他想要的筹码,如何能换取他的帮助。光凭你刚才所说,我便知道,他是难得的人才,但可惜,他是老三的人。”
温婉无奈一叹,女帝笑了笑道:“你竟然叹气,看来你倒是对他有些兴趣。不必惋惜,他若能成为这纸上活下来的人,我便想方设法地去请他,哪怕给老三跪下求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