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轻轻抱着他，抓着他的衣服，呢喃道：“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是我，而不是女帝。”

林玉神色复杂地道：“既然担子那么沉重，为什么偏偏要去扛着。”

“父皇觉得我不行，一介女子之身，难堪大任，我就是要争这一口气，就是要证明，我也可以为王，我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个差。”

女帝觉得身躯发软，体内传出一股冷意，她的身躯微微颤抖，林玉紧紧抱着她，道：“冷吗。”

“不冷，这是我出生以来，最暖和的地方。”

她浅浅地笑着，说出的话，与当年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林玉……”

“嗯。”

“作为女帝，我不能喜欢你，但作为寒可馨，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怎么想的。”

林玉沉默许久，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我从未想过时时刻刻与你相伴，但看到你这幅模样，我又心疼的厉害。”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眼泪挣脱眼眶，哽咽道：“我想让你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哪怕将来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女帝，还是要发追杀令杀我。”

女帝浅浅地笑着，她抬起头，这个如玉一般的男子的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悲伤，“你是在为我伤心难过吗，真傻，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啊。”

她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雪白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绯红，她轻轻呢喃，“林玉……我时常在想……若有来生……不做女帝……做你的女人……那该多好……”

她的手掌无力滑落，嘴角噙着笑容，眼角含泪。

这一瞬，林玉掉进了深渊之中。

没有光，看不到希望。

……

安静的房屋，冰冷的石床，女帝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先是李梦烟，如今又是寒可馨，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这无力感又一次打的他万劫不复。

谁到底是谁生命中的过客，是李梦烟、寒可馨，还是他。

林玉轻声呢喃，似是自问，又似是询问这虚无缥缈的大道，“难道成为剑仙，注定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吗。”

“林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今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即便你是剑仙，也不能让所有人都逃离岁月长河，仙是巅峰，是极限，是缥缈，也是虚无，只要有人就会有感情，经历一世又一世的离别，度过千世的痛苦，才是剑仙。”

……

许久之后，林玉抱着女帝推门而出。

门外早已跪满了人，人人缟素，人人白衣。

温婉看着林玉怀里的女帝，颤声道：“女帝走的时候……难过吗。”话未说完，泣不成声。数千人跟着大哭起来，老人呜咽，孩子痛哭，青年抹泪。

林玉缓缓前行，不远处有女帝早早布置好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