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徐寒风吹入碧水寒潭之中,卷起山崖之上落入潭水之中升起了丝丝水雾,露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隐秘之意。 青灰色的山岩石壁之上长满了青苔,只是那青苔却也是暗沉之色。 高悬于崖壁之上古朴的古刹,仿佛一个被隐藏于世间的遗迹,云雾带着潭水之音回访在山古之间,似乎卷起了万古年前的往事。 苏墨独自一人站在古刹之中,神色恍惚的看着面前的石像。 那尊石像与遗迹那梦中之人一般无二,眉宇之间的威严之意就似乎活脱脱的站在了苏墨的面前。www.81zw.ćő 那石像之上的男子,一身盔甲,身披龙纹战衣。 双目似乎有神一般的看着苏墨,就似活过来了一般 苏墨走到了是想的面前,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想起了神域幻境之中的那一世父子,也不自觉的想起了禁地遗迹之中的那不愿离去的的遗憾。 那遗憾化为了轮回,将那一段历史永远的困在了长河画卷之中。 只是那遗憾,最终却还是终于苏墨的身上,轮回也尽于苏墨的手中。 原本以为,梦归梦,梦尽之时再难与梦中有何瓜葛。 而眼前的石像,却忽然的将那梦中的一切带到了苏墨的面前,仿佛在告诉苏墨,这一切都是真的。 “父皇......” 一声不自觉的呼唤从苏墨的口中轻轻的吐了出来,似乎带着思念和愁绪。 凉风吹入古刹之中,卷起了苏墨的满头长发。 微凉的风,让这间古刹显得有些凄冷 石像终究只是石像,他并不能回答苏墨,而只是看着他。 望着那尊石像的苏墨,心中忽然感到有些不适,那种不适是那一世之中的威严的父亲,关怀无法重见的遗憾。 他们明明已经离去,可却似乎又未曾离去 苏墨恍惚的跪在石像的面前,对着那尊石像深深的一拜,“孩儿回来了。” 不论那梦是真是假,不论苏墨他是否真的出现在万古年前,成为过裴民安。 可当看到石像的那一瞬间之时,便已经不重要了。 苏墨心中的那种牵绊之情是真实的,那梦中父亲对他的关怀之情,也是真的。 这便......足够了。 苏墨的话语很轻,却又似乎很重。 那回荡在古刹之中的声音久久不散,似乎伴着古刹之中的思念,得到了某些响应。 忽然,那石像的双眼之中的流出了一缕轻飘飘的霞光飞到了苏墨的面前。 那霞光绕着苏墨的身躯飞舞了两圈,化为了一张案桌和一个雄武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并不能看到苏墨,只是缓缓的走到了案桌之前,抬笔轻轻的写着什么。 “这是......神魂留像。” 苍生笔的声音忽然在苏墨的束发之上想了起来。 苏墨似乎并未听到苍生笔的话语一般,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流光绘出的身影。 苍生笔从苏墨的束发之上飞离了下来,落在了苏墨的肩头,怔怔的看着那尊流光身影,自言自语。 “我曾听老家伙说过,神魂留像是残魂知道自己难以维持之后,却又不甘离去之时。” “可用神魂留像的手段,将一些事情记录封存下来。” “唯有某些特定之人才可揭开神魂留像......” 说着苍生笔又立刻有些不解,“只是这上古年前的裴氏帝王的神魂留像,怎么看到你就自己揭开了?” 苏墨并未回答,只是依旧在看着那流光身影在案桌上上写着什么。 “去看看他写的什么,那极有可能就是他想要留在世间的东西。”苍生笔开口道。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神魂留像的身旁,看着他在纸上写下来的长长留书。 看到那流光汇成的留字之时,苏墨眼中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水雾 吾儿若回,得见父笔: 民安,不知为父在禁地之中留下的‘轮回’,你可曾见过了? 若还未曾去过,也不打紧。待你得空之时可入遗迹之中,那是为父在世间为你留下的机缘,你去了,便自可得到。 当年你死后,为父的残魂因遗憾而醒。 只是在你的尸体之上,为父未曾寻到任何的神魂遗留。 那一刻,为父就明白了,或许你与平乐皆非我们这一世之人 如此...为父为你留下的东西,也许有一日能等到长河之下的你。 为父在遗迹之中留下的‘轮回’可为你揭开身世。 无需迷茫,为父不知你在你的那一世之中叫什么,可无论如何,你就是为父的孩儿...裴民安。 也是这世间的天命皇族。 为父知道,你与你哥哥裴红颜性情相近,你们皆喜好白衣,也爱读书。 只是你哥哥死的早,而你是这般的像他。 你们生性平和,不喜争斗。只是你与你哥哥还是有所不同,他生性懦弱,而你却有担当。 故而为父在这世间,为你留下了这个地方。 这一处碧水寒潭的古刹之后,通往一片天地 这是为父耗尽神魂之力为你所寻来的一片洞天福地,为父为它取名为桃源洞天。 桃源洞天与世间的各大洞天福地相同,乃是一片独立的洞天。 它凌驾在整个浮生关之上,可掌控整个浮生关。 你得桃源洞天,整个浮生关便可随你心意而相通,距离便不再是问题了。 这天下有没有裴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吾儿能够安宁,为父为你留下了这一片桃源洞天,便是希望 它能让你在世间,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流光身影写到这里,微微的顿了顿,似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苏墨看到了这里,身躯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苏墨在荒妖关建立桃山何尝不就是为自己找一个归宿吗? 知子莫若父,他在万古年前就已然猜到,并且留下了一个洞天福地 随着神魂留影的继续提笔,在那纸上又写下了几行字。 微风徐来,留影散去,只留下了那张万古年前的家书 留书的最后,却是事关另一人: 其实,当年你哥哥的关外红颜,为父并未斩杀,而是放她离去了。 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若是你得幸见之,可告诉她 我们并未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