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在一间禅房门口停下脚步。
他伸出手,轻叩两次门扉,然后推门而入。
禅房内,仅有一床,一桌,一蒲团,在最大的那面墙体之上,用黑色笔刷写着静心两个大字,笔锋飘逸,看似温和,却仿佛隐藏着惊天的杀意。
蒲团上的黑发少年微微睁开眼。
曹渊施主,您的信来了。老和尚行了佛礼,随后从袖掏出一个信封。
黑发少年缓缓站起身,接过那张信封,拆开了看了许久。
沧南……他喃喃自语,随后抬头看向老和尚,恭敬开口,大师,您觉得……我是否该去?
施主,您已在这佛庙之静心五载,心魔性已被镇压,老朽认为……你该去。
少年的眼浮现出犹豫,可是,我身上的罪孽……
杀生是孽,救世是功,功过相抵,方得自在。老和尚的双眸深邃无比,他双手合十,平静的说道,
待在这一方寺庙之,便是枯坐数十年,孽也终究是孽……施主,是时候放下了。
少年沉默许久,同样双手合十,深深鞠躬。
多谢大师开导。
曹渊施主,老朽还有一事要提醒你。
大师请讲。
你此行前往沧南,或遇一贵人,若能抓住机缘,此生不仅能洗刷身上罪孽,还可能修成正果。
贵人?曹渊的眉头微微皱起,这贵人……可有什么特征?
双木立身,神去一,入夜十载,渡我世人。老和尚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声音如古钟长鸣,
——阿弥陀佛。
曹渊眼满是疑惑,但还是仔细将这几句话记下,躬身回礼。
既然如此……曹渊抬头看向禅房外的山巅云海,双手合十,平静开口:
我去也……
……
厢车。
林七夜看了眼沉默的众人,默默的缩了缩脖子。
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温祈墨轻咳两声,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个,七夜啊,火车票没退的了……那不是你的问题,别放在心上。
副驾上的陈牧野脸色有些发绿。
呃……我们也要想点好的嘛!对吧!比如……在沧南市集训,离的这么近,我们可以随时去看你啊!
集训是封闭的,我们进不去。驾驶员吴湘南幽幽开口。
……温祈墨顿了顿,那至少,我们东西都买全了,比如羽绒服,厚毛毯,暖宝宝,大围巾……
祈墨……沧南的冬天用不上这些。红缨小声提醒。
闭嘴!陈牧野瞪了温祈墨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他犹豫片刻之后,回过头,眼巴巴的看着林七夜,
七夜啊,
要不你一会去看看……
这些还能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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