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平自然知道苏靖为何生气,内心不免欢喜倍加,下了早朝紧跟在苏靖身后,苏靖故意忽视紧跟身后的白清平,怀着怒气步入开议殿。
苏靖对开议殿守门的侍从说:“关殿门!”
还没等门关紧,就被白清平撞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咣当倒在地上,也不敢抱怨。
“靖儿,你听我说。”白清平有些着急,他没想到苏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许你这么叫我!出去!”苏靖怒道,却没说白清平无礼,在白清平面前,苏靖没有底气,只有自尊。
苏靖一脸不满地坐到书案前胡乱打开一封奏折,白清平慢慢地走到书案前,看了一眼苏靖手中的奏折,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苏靖有些恼羞成怒,拿着奏折的手更用力了,关节逐渐发白,要不是苏靖自知打不过白清平,肯定直接把他扔出汉州,不,扔出南风王朝的疆土。
“奏折拿反了。”白清平拿过苏靖手中的奏折,正过来后再放回苏靖的手中。
苏靖直接把奏折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那封可怜而无辜的奏折在空中展开,裂成了两份,白清平撇眼一看,奏折的署名是丞相许玉言,捡起奏折,整理好,放回书案:“辛亏还可以看,要是不知道许玉言所禀何事,许玉言怕是要对王上失望了。”
这奏折竟然是许玉言的!
苏靖背心不禁一凉。还好只是裂开了,没有扔进炭盆里。
苏靖仍旧气呼呼的看着白清平,白清平脸色发生了转变,温声地问苏靖:“靖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个问题从白清平嘴里问出来,苏靖觉得很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苏靖满脑子都是白清平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
苏靖现在认定了白清平一面追着他喜欢的姑娘,一面还拈花惹草,不仅撩拨别人家的好姑娘,最过分的白清平竟然敢把他这份心思用到苏靖身上。
苏靖恨自己不争气,竟然逐渐对白清平有了好感,但她的自尊决不允许任何人见践踏。
白清平从袖口取出一把彩纸包裹的像糖果一样的东西递到苏靖手中:“你看。”
苏靖记得,当时白清平就是用这个“骗”走了小孩手里的小烟花:“不就是糖吗?干嘛给我?不是给你的心上人准备的吗?”
“就是给你准备的。”白清平凝视着苏靖的眼睛,深情地回答。
苏靖被这种目光注视,很不自在,不由得躲闪:“胡说什么!我可没说过我喜欢吃糖,吃多了糖牙疼,我可不想遭这份罪。”
“你打开看看,好吗?”白清平目中含星,眼光中很是期待。
苏靖随便拿了一颗,拆开外面包裹的彩纸:里面竟然不是糖果,而是一颗酸梅蜜饯。
苏靖突然陷入了沉思。
“尝尝,你肯定喜欢。”白清平催促。
苏靖捻起这颗酸梅放到嘴里,酸酸甜甜,不由得触动身心,眼眶逐渐湿润。
“你怎么会做这酸梅,这是我娘亲自己调的配方。”苏靖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你还记得在你八岁时陪你在魏家后门打架的小孩吗?”白清平满眼期待,撸起自己的袖子,右胳膊上露出了一条疤痕,许是时年过长,伤口已经愈合,但仍旧清晰可见的三四公分长的淡紫色的痕印。
苏靖想起来了,在自己八岁时,江家里来了一伙客人,一家四口风尘仆仆,在大雪的清晨敲开了江家的门,娘亲让小江妍对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叫白姨,对站在妇人身旁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小孩叫哥哥,这个哥哥扶着一个受伤的男人,小江妍叫他白叔叔。
苏靖一直不知道这一家人的真实姓名,就一直叔叔、姨、哥哥弟弟叫着
苏靖记得那个伤痕,魏相的儿子魏如惊在街道上撞到了小江妍,将江妍怀中的一袋酸梅蜜饯撞倒了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小江妍对此“怀恨在心”偷偷地混入江家后院,白家的小哥哥不放心跟了上去,小江妍让魏如惊向她道歉,魏如惊年少轻狂,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江妍一个黄毛小丫头,自然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江妍很生气,忍不住挥舞着小拳上前打他,魏如惊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仅胆量大,力气也大,转过身后,对即将到来的小拳头防不胜防,比小江妍高一头的魏如惊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