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知道画了。”
“啊?梁兄你说什么?”
“没什么,喝酒。”
就在此时,台上突然多了一个姑娘,轻起小手,弹起了琵琶,吴江临和海如风不禁听的连连点点头,这曲真不错。
可惜梁凡也就能听出两个字,好听,至于其他?还是喝酒吧。
就在一曲完毕后,吴江临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接着就说道:“好,有赏!”
可是接下来,吴江临脸色就是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梁凡可从来没见到吴江临红过脸,海如风也察觉了不对,第一时间就把手按在了站起来的吴江临肩膀上。
“怎么了,江临,你为何这么激动?”
吴江临的动静已经引来了老鸨,她站在五米开外说道:“爷,你怎么了?哪里不满意,你尽管说,我们一定改。”
吴江临此刻脸色不好,加上喝了酒,竟然凭白多了一股戾气。
“她是怎么回事?”
老鸨看向台上,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就让她上台了呢?
“公子,这……”
就在老鸨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台上的姑娘福了一下身子:“吴公子,你就别为难妈妈了,是我自己回来的。”
吴江临狠狠喝了一杯酒,看着她说道:“合着以前你是骗我的,我帮你赎身,你转眼就回来了?你把我当什么啊?傻子么!?”
吴江临直接把酒杯拍在桌子上,梁凡和海如风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早上吴江临被吴半城追了半个院子,就是为了给姑娘赎身,而现在的情况,合着是赎了身的姑娘,自己又回来了?
也怪不得吴江临会如此生气,他是心地善良不假,但也不可能被人当猴耍了,还要对着别人一脸开心。
“公子,这都是小翠的不是,不过小翠我也是情不得已啊。”
吴江临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接着就听小翠坐在台上,慢慢说出了她的故事。
原来当初有个穷书生在金山县学读书,偶尔会来几次燕春楼,一来二去,不知为何就和小翠对上了眼。
穷书生会让小翠开心,真的把她捧在了手心里头,这是小翠十八年来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
穷书生因为穷,并不可能时时来燕春楼,不过每次来都会坐在台下,听小翠一曲红尘。
直到有一天,穷书生说他要暂时离开,他要上州府赶考,等到高中时,再来给她赎身。
小翠为了支持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穷书生,盼着他高中之时,来给自己赎身。
可是一年过去,穷书生了无音信,而吴江临可是一个爱美之人,他可看不得这美人愁怀,当即替她和其他几个姑娘赎了身。
“这我都知道,不然我为何要给你赎身?但你回来又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吴江临颇有些痛心疾首,这姑娘已经得到自由,为何还要重新回到这里?
“公子,莫急,请听奴家细细说来。”
原来,穷书生半年前已然成为举人,一时间各路乡绅,来往不断,更有人要给他做媒。
可是穷书生想着小翠,若不是她的情意和盘缠,他又如何去得州府考试?
这份情义若被辜负,自己又如何称得上是一个读书人?
而那乡绅被拒婚后,恼羞成怒之下,竟然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劝说穷书生的父母,把他锁了起来。
穷书生的父母当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和乡绅的女儿成亲,才是最好的保障。
毕竟百个举人才出一个进士,何等困难?哪里比得上有一份家业来的更有保障?
可惜就算如此,书生还是愿意等小翠,并没有屈服。
等到小翠赎身之后,悄悄来到书生家乡,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书生父母更是直接跪在了小翠面前,自己儿子前途远大,不应该就这样被困在乡野之间。
小翠看到如此情况,在书生家里坐了好久好久,最后竟然来到书生被锁房门前。
“此前我都是逢场作戏,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如今乡绅给的钱更多,我已然自己赎身,却也看不上你了。”
说着,小翠她就拿出了自己得赎身文书,自此书生在赎身文书前不得已接受,看着小翠大笑三声,送回了当初小翠赠与他的盘缠。
“自此你我恩断义绝。”
听到这,吴江临沉默良久,“那书生如何了?”
“已经和乡绅之女成亲,准备赴京赶考了。”
吴江临此时也明白了小翠为何回来的原因,只能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小翠反而笑道:“何必为了我,让所有人不开心呢?不听父母言,不孝,自毁前途,枉为读书人!
何苦因为我一个青楼女子这样呢,我本就一卑贱之人罢了。”
吴江临闻言,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让小翠再回去找书生?
破镜难重圆,更何况,那书生知道真实情况,他还如何与现在的妻子相处?
这就是人生,总有阴晴圆缺,但小翠,好一个铿锵玫瑰!
突然,吴江临转头和海如风说道,“如风,可否回家帮我拿回百美图和文房四宝?”
海如风闻言当即点头。
“等着!”
接着,海如风消失不见。
梁凡却又喝了一杯酒,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