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几个时间吗?其他时间呢,阿郁就不会想朕了吗?”商君凛犹不满足。
“那陛下想怎么想?”
“朕可是每日每时每刻都在想阿郁。”商君凛充满暗示道。
“哦,我知道了,”沈郁拉长音调,“陛下是想让我也时时刻刻想着陛下?”
“嗯。”商君凛矜持点头。
沈郁从商君凛怀里抬起头来,眸中含笑,道:“陛下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商君凛目标达成,心情大好,放在沈郁腰间的手轻轻摩挲:“朕像什么不重要,阿郁别忘了答应朕的事才重要。”
答应什么?沈郁正欲问,猛然想起来商君凛说的是刚才的事,重新撞进男人怀里,声音闷闷传出来:“知道了,我会每日多想陛下一些的。”
商君凛一手放在沈郁背后,顺着长发往下,心中升起一种满足。
他们站在灯火阑珊下,远离热闹,自成一方天地,两人间的融洽气氛不允许任何其他人插|入。
静静相拥了一会后,商君凛放开沈郁,两人继续沿着小道往前走。
“今天的事之后,世家对方嘉怡的事应该会有不少松动。”毕竟把柄拿捏在商君凛手里,就算反对,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有底气。
“朕特意给了他们缓和时间,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提起世家,商君凛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
“我刚才看到了方家那位姑娘,在一众学子中游刃有余,半点不拘束,和她接触的其他人倒不如她坦然。”不想搅了商君凛的兴致,沈郁随意转了话题。
方嘉怡今日打扮偏中性一点,没有穿女子华丽繁琐的裙子,发间也没有带太多朱钗,既能让人一眼望去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也不会与琼林宴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朕也注意到了,她与状元和探花之间的关系不错。”端坐上方时,商君凛一直有留意下面各人的动作。
比起其他人,方嘉怡确实更愿意和江怀清贺承宇交谈,不似其他人,这两人与她交谈时,不会因为她的女子身份有任何异样表现,其他人即使竭力克制了,还是会在言行举止中带出一丝不对来。
宴会气氛热烈,学子之间互相探讨知识,胆子大一点的,会直接找官员询问问题。
部分世家官员简直坐立难安,皇帝可以随意离席,他们不行,即使着急要解决易简明的事,也只能坐在这里,强颜欢笑,不能表现出一丝异样来。
易大人敲了敲桌子:“派人给那两位大人传消息了吗?”
“大人放心,已经派人去了。”
因为成绩接近,方嘉怡贺承宇江怀清三人位置挨得也近,方嘉怡心细,注意到了部分世家官员的不多,压低声音问:
“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几位大人神情有异,易公子也没出席,我记得刚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他。”
事情暂时被压下去了,江怀清也不好明说,隐晦低声道:“他做了些事,正好被陛下碰到了。”
点到为止,两句之后,双方自然而然转换了话题。
另外两位内阁大臣得到了琼林宴上传来的消息,当晚就到了经常议事的地方坐下详谈。
两位内阁大臣分别出身世家大族冯家和段家,在京城世家中很有话语权。
入座后,两人屏退下人。
冯大人:“陛下此举是什么意思?”
段大人:“很明显,陛下在逼我们让步,不然,依陛下以往的心性,当场就将人处理了,根本不会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冯大人:“说的也是,咋们这位陛下啊,还是一如既往,听不进去劝。”
段大人:“他要是能听进去,就不是他了,刚登基那会儿的事你忘了?先帝要他将越王留在京城荣养,他不顾群臣反对,直接将人送走了,当时他处置了多少反对他的官员?”
冯大人:“越王也是个不堪造就的,否则我等何须如此为难。”
段大人:“要我说啊,他早就对越王起杀心了,这次越王入狱,他又趁人无法反驳,直接将舞弊一事的幕后主谋安在越王身上,越王想要翻身,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冯大人:“那边联系上我们了,说想要我们帮一把,我们可要出手?”
段大人:“不着急,要等到最后,所有事才能见分晓。”
冯大人:“那关于这次科举的事呢?难道我们真要如他所愿?”
段大人:“不然还能如何?他铁了心提拔寒门与我们对抗,现在更是离谱到允许女子入朝为官,迟早要自毁长城。”
第二天早朝上,关于女子入朝为官的讨论里,反对声音少了不少,除了方嘉怡的官位未下定论,其他人的都大致拟定。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沈郁在屋外待的时间渐长,顾太医也说,他可适当在外多走动。
商君凛对沈郁的事很上心,听闻顾太医说多活动对沈郁好后,一有时间就拉沈郁在外面走走。
商君凛本来还想让沈郁习武健身,被沈郁一口回绝了,重活一世,他只想怎么舒适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