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侍弄了会花草,商君凛本来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但沈郁喜欢,他偶尔搭把手,几回之后,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有了一定了解。
刚开始,他什么也不会,商君凛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侍弄花草的活,年少时忙着在后宫生存下去,长大一点入了战场,更不可能有这种风花雪月的时间,等到登基,接手的又是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再加上当时外敌未除尽,整个大桓的重担都压在他肩膀上,每日忙政事都几乎要花去他大半时间。
后来,大桓一切步入正轨,他也过了享受风花雪月的年纪,生活一如既往的枯燥,直到沈郁进宫。
像是石子投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又如一捧明月,点亮他乏味的人生。
像现在这样,两人在闲暇的午后,享受这种悠闲日子,是商君凛以前从未想过的。
“陛下现在的手法比一开始好了很多,”沈郁看着被商君凛打理的“君苓”,打趣,“陛下似乎特别喜欢这株‘君苓’,每次都会单独照顾它。”
那是因为他不想沈郁侍弄别人送的花草,不然他也不会往玉璋宫送那么多花草,分散沈郁的注意力。
“阿郁在乎它,朕自然也当更上心。”商君凛抿了抿唇。
沈郁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陛下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说要帮我给花松土的时候,差点把根挖断了,那盆花我后来养了好些天,才养回来,就是这盆。”沈郁指了指手边的一盆花。
“记得,”想起那时的事,商君凛笑了,“朕当时还想,要是这盆没救活,就找个机会向你要走,然后寻一盆一模一样的回来,说是救活了。”
他还记得那一瞬间沈郁脸上闪过的黯然之色,他不想在沈郁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即使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盆花而已,既然他的阿郁在意,他就想办法让阿郁不为这件事神伤。
“原来陛下当时连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沈郁也笑了,“陛下学什么都快,后来便没有再弄伤过这些花花草草。”
商君凛是一个打定主意后能将一切做到极致的人,沈郁亲眼目睹他从什么都不会一点点变得游刃有余,他也知道商君凛不待见顾太医送来的花,是见他喜欢才不说什么,最多也就是送来一大波花花草草分担“君苓”的“宠爱”。
“也是阿郁教得好,有阿郁这般尽职尽责的夫子,学生要还是学不会,只能用‘蠢笨’二字来形容了。”商君凛松完土,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擦干。
“也得学生聪明才行,不然多好的老师都是白搭。”沈郁也收拾好了最后一盆花。
商君凛抓住沈郁的手,没入水中,一点点为他清洗干净:“那阿郁愿不愿意教朕一些其他知识?比如学生要如何取悦老师,才能让老师更舒服?心甘情愿多和学生……”
“陛下真是时刻不忘这件事。”见商君凛说话越来越不像样,沈郁打断他。
手被男人禁锢在掌中,带有薄茧的指腹滑过手背,带来阵阵酥麻感,沈郁情不自禁蜷了蜷手指。
柔软的掌心被打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强势没入,从掌心游离到指缝,穿进指缝,十指紧紧相扣。
“阿郁,朕想亲你。”商君凛目光灼灼盯着他。
“陛下想亲就亲,唔……”
剩下的话被突然迫近的男人堵进嘴里。
啃噬、舔舐、吮吻,男人的动作一如既往大开大合,强硬带着沈郁配合。
双目阖上,长长睫羽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扇动,如受了惊的蝶。
一吻结束,商君凛额头抵着沈郁的,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学生这次的表现如何?”商君凛低笑。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轻颤,一下一下敲击沈郁心脏,沈郁反应比刚才更大的颤了一下。
见状,商君凛眼中墨色更浓,他吮了下沈郁唇瓣:“学生这样,老师喜欢吗?”
“陛下,嗯……”
不等他说完,商君凛已经再次吻上来。
“阿郁,朕为你建一间花房吧。”
将沈郁和他喜欢的花一起,藏起来。
沈郁沉溺于一片迷蒙中,所有感官都被掠夺,隐约间,他似乎听到商君凛在说什么,但那声音隔着茫茫白雾,听不真切。
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以作回应。
商君凛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两天后,朝廷发布了第一条援助肃北的政令。
京城百姓翘首以盼多日,终于等到这一刻,纷纷打点家中财物,看能捐些什么。
沈郁当然知道捐助的前提是不能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也要防止有官员趁机中饱私囊,他和商君凛商量后,决定匿名公开捐赠信息,每一份财物的来龙去脉都告知百姓,捐出数额超出一定范围的,会有官员上门拜访,获得主人同意后,对外公开捐助者的信息。
后者是专门为商人和一些世家设定的,他们可以选择借这个机会为自己讨一些好名声,也可选择默默捐助,朝廷给予两者的奖赏都是相同的。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巨大且繁琐的工程,好在商君凛这些年通过科举选拔了不少能用的官员,这些人目前官职不高,在朝中任职的也不多,多数都还在外调中,正好来办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