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搂住商君凛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我怎么会舍得让陛下当诱饵?”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配。
商君凛顺势搂住沈郁的腰:“阿郁想怎么做?”
“让他们看到有可乘之机的机会,同时营造一种已经抓住把柄的氛围,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面前,总会愿意冒一次险。”
“朕会安排。”商君凛搂着沈郁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被关在暗牢的诸妄,也是从姬家逃离的人么?”沈郁熟稔的在商君凛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是,他把人带走了,说要问一些当年的事。”
对付姬家人,自然是同样身为姬家人的姬无妄懂得更多,他们将诸妄关了这么久也没问出多少有用的消息,与其白白消耗时间,不如把人交给姬无妄。
商君凛和姬无妄联手,将潜藏在京城的姬家势力揪出来,处理完这些,商君凛开始安排前往姬氏族地的事。
顾太医从其他太医和姬无妄那知道了沈郁身体的具体情况,因为他一直负责调理沈郁的身体,这一回,商君凛准备把他也带上。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沈郁没去问商君凛是怎么处置那些先帝后妃的,如果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了什么,商君凛会士动和他说,若是没有,问了也没必要。
花房走水之后,宫里处置了一批宫人,因为沈郁身体不好,这些事商君凛没让他插手。
沈郁每日待在玉璋宫里,不太能感受到外面的风雨,慕汐得了商君凛吩咐,不会拿这些事来惹沈郁烦心。
顾淮带着人回到京城,被他抓住的两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问出的消息被呈到商君凛面前。
临县危机解除,朝廷终于给了百姓一个答复,在民报上说了这件事。
“临县的情况朝廷公布了,大家快去看。”
“怎么样?情况严不严重?”
“不算严重,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临县的疫病已经得到控制了。”
“所以之前为什么一直不给解释?”
“现在不是给了吗?说不定朝廷也才得到准确消息呢,临县距离京城这么遥远,迟一点得到消息不是很正常吗?”
“上面还讲到了这次水患,说是因为新修的水利才没酿成大患,朝廷派了专门治水的官员过去,可算没白派。”
临县的事,百姓都很关心,之前朝廷不解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还记得不,之前有传言说,为了解决临县的疫病,朝廷下令将得了病的人都烧了,所以才不肯对外解释……”
“我记得,不过我没信,当今登基后,哪做过这么离谱的事,如果他不心系百姓,我们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过?”
“传这些话的人指不定心里想做什么呢,你们莫不是忘了,之前叛贼越王伙同几位大臣抹黑陛下的事。”
“怎么到了现在这些人还贼心不死?不如我们将这些消息报给官府?”
“可行。”
于是,京城官府收到了不少民间递上来的匿名信,都是关于这段时间谣言的。
自从越王那事后,朝廷下了命令,对这些谣言,不能置之不理,官府一直在查源头,也抓了不少恶意传播谣言的人。
天气渐热,商君凛在朝中提出,要带沈郁去避暑,这回去的不是上次去的那里,而是南方另一座行宫,丞相,方均等重臣都被留下。
这一次,是皇帝私人出行。
这种事,在大桓并不少见,大桓曾经有一位帝王,非常喜欢往宫外跑,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大桓各地都建立了行宫,后来的皇帝偶尔也会去这些地方游玩。
商君凛登基后,几乎是一门心思扑在政事上,早年离宫都是为了出征,这种游玩兴致的离宫,还是头一回。
真正知道内情的只有丞相、方均等亲信大臣,他们还知道,这一次陛下离开,可能会发生一些小波折。
但他们无法规劝,商君凛决定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
下朝后,商君凛将丞相等人留下,在御书房谈了一整个下午,安排好后续事宜,才回到玉璋宫。
玉璋宫静悄悄的,见他走进来,慕汐忙起身行礼。
“阿郁呢?”
“公子在里间睡,还没醒。”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沈郁也越来越嗜睡,商君凛知道,他必须早点带人前往姬氏族地,解决掉沈郁身体里的隐患。
顾太医每日都会来为沈郁诊脉,并根据压制药物研制出了能搭配服用的另一种药,这种药士要是为了进补,不然,在过于虚弱的情况下拔除“戒引”,对沈郁的身体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要带顾太医去姬氏族地的事姬无妄没有反对,对他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多少区别。
商君凛走到里间,看到了在软榻上熟睡的青年。
短短几天时间,青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乌发贴在苍白脸颊上,显得这张脸更小了。
商君凛放缓脚步,走过去,坐到软榻边,伸手抚上青年的脸。
熟悉的气息贴近,沈郁往前蹭了蹭,慢慢睁开眼。
“陛下?”刚醒来的沈郁还有些迷糊,声音也软软的。
“睡醒了?”商君凛声音低沉温柔。
“嗯。”沈郁点点头。
商君凛扶着他起身:“怎么不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