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上！”

一声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大人们因为提起了感伤过往而陷入的片刻沉默，是“小尾巴”和商午两个小姑娘也来前厅用早餐了。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可贪睡的“小尾巴”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商午也是邀她一起过的夜，只顾尽好地主谊、姐妹情深，两张小嘴巴只是在床上共眠之前，聊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就一起美美地睡了一个饱觉，一直到此时，仆人叩门，这才刚刚梳洗打扮完毕，精精神神、鲜活水灵地象两枝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身粉红、一身豆绿地走了过来。

“早上！”常管家看到这两个小姑娘过来，也转颜色为极和蔼可亲的样子，应声答道，“快请两位姑娘也一起入席吧！早餐已经准备好啦！”

大家依序入席，享受起了老府早餐，虽然只是各色糕点、大豆饭、百合桂花小米粥、清拌凉菜等这些家常菜式，却样样用心，不仅摆盘讲究，而且口味清新；除此之外，还有新摘的柑橘，这可是晏子最喜欢带给姬圉、姬灵吃的，虽然次数很少，但在两兄妹眼中，能吃到这个，基本上算是过年了。

作为主人，老夫人、李聃全程相陪，与宾客们共进早餐，可席间，却没有发现商容大夫的身影。

席间最为尊长者未先用餐前，其他人，是不能先动碗筷的。向小夫人注意到这一点，就在正式进餐前，向老夫人询问了一声：“顶解未见商容大夫前来用餐食呢？”

“系咁样，商大夫昨夜贪杯，年长身衰不胜酒力，多年未曾开怀如此，实在难以起身，吾就叫人切勿惊扰，俾佢更多休息时间，好恢复体力，大家无需介意，只管先食啦！毋咩关系哋！”

老夫人所讲，大家猜也猜到了，一把岁数了，和小孩子们拼熬夜、疯玩、拼酒，这个时候，哪可能起得来啊！

大家都静静用餐，遵守着“食不言”的规矩，而是一边吃，一边听着屋檐上的小鸟清脆的鸣叫声，再加上空气中不断被轻风吹过来的桂花香气，晨光洒入厅堂，反射到屋梁天井，又多次反射到餐几上，给每一样美食，都加了一道光线滤镜似的，使红、白、黑、绿、黄各种颜色，更加鲜亮诱人，提起了所有人的胃口，所谓“秀色可餐”，在这里，可以说是“可餐皆秀”了，实在是感觉：享受！

对于这样正式的早餐，向重也是第一次碰到，也算是见识了一把，这才算是知道，用餐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用心品尝，原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难得的是最爱说话、抢嘴的“小尾巴”，也能做到全程只顾吃喝，也保持住了“静音模式”，到底是这孩子还算懂得点“作客之道”。

美食、美景，老府的招待，如此细致入微，周到得实在是令人无法挑出任何毛病。

“向夫人，依嘎可否允许两位公子书房一叙？”

李耳见大家都用餐完毕，就郑重地走到向小夫人面前，向向重和姬圉提出了正式邀请，本来这也是此行真正的“正题”：与高手过招。

“自然可以，重儿，圉儿，聃公子的书房里定有不少墨宝，你哋两个可要好好珍惜此次良机，多多学习才是！”

向小夫人微笑着答应，并叮嘱好两人。

其实她更应该叮嘱的是本不受邀的第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