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你自己吃剩下的?哈,这里还有一只全鸡的骨架,太可笑了,谁干的呀?”
鞑丽靼围着桌子转着圈,评价着桌上的残迹。
“当然不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除非……”
鞑文泰面对女儿同样的问题,突然就想起一个人,也有这种“摆骨”复原爱好的,但这个人,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来过他们这个城啊!
“除非什么?”
“是这样,听以前一个路过的商人说过,在西边有个城市,以‘诚信’为名,其间有一个汉人经营的爆炒鸡店,以鸡肉油嫩,鸡骨入味,香酥可嚼著名。可是,后来有人为了破坏他的生意,就污蔑他做的鸡,缺斤少两。为了证明他并无此举,就对外宣称,凡是在他的店里,吃完整鸡,还能把全套鸡骨拼凑复原的,免费赠鸡一只。由此,再去那个店吃鸡的人,为了能占便宜,就渐渐养成的一边吃鸡,一边拼骨的习惯,但这种事,费时费力,就算是拼好了,拿到了赠鸡,但也会被同乡人所笑话,骂人小气。但有一位何姓的乡亲,不顾耻笑,只为了能不断免费吃到鸡,就每天过去吃,吃完拼成,再得赠;赠鸡吃完,再拼,再得赠;如此这般,他就只花了吃一只鸡的钱,却每天都有免费的鸡吃。”
“这种吃法,还不把人家给吃垮了啊!”
鞑丽靼觉得这个人还真是脸皮厚。
“没有,你猜是怎么回事?”
鞑文泰笑着问。
“不知道啊,鸡店被吃关门倒闭了?”
“没有,这个何姓的人,成了远近闻名的‘试吃专家’,这个‘诚信’为主的城中,各个食家,都请他前去吃食拼骨,以断诚信,但凡他去过的地方,都生意好得不行!简直神了!不过,这个何家,更加令人吃惊的不是他擅长拼骨,而是他家的祖传技能是:医家。祖上最出名的那位先人,可以摸骨判疾,正骨的手法,更是一绝,家境也相当富裕;可是,后代就不行了,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医病不会,就剩会拼骨了,唉!那位先人要是活着,能被这后人再气活过来。”
“那这个‘不肖子孙’,难道也来咱们城了?我看得赶紧贴出告示,让大家小心这样的食客上门!”
鞑丽靼哈哈打趣。
这外面的谈话,被辛吾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即把这个“何”姓怪人,和正躲藏在窗帘后面的何忆西给联想起来了。
“原来,这个何忆西是这么个来历啊!以后拆骨,都找他。”
最听不得这些话的,应该就是何忆西。
当这个故事,被当“笑话”和“传说”讲完之后,何忆西的手把窗帘布攥得紧紧的,气得要把这布给扯下来。
幸亏他那手劲,还太小,不足以拽得动这么厚重的帘子,他就只好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
“现在外面那么多好吃的,如果这个人来了的话,应该也开始混到外面去吃别家的了吧!咱们现在就出去,给大家提个醒去吧!”
“小眼镜”似乎缓过劲来了,又开始了他的“是非”表现。
“别让他去!他太烦了!这一路过来,提这提那的,尽是毛病。刚才碰到牛,他还说,要把牛皮全都烤成画儿呢!简直比那个‘姓何的’,还要麻烦一万倍!”
守卫赶紧向鞑文泰打小报告。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牛啊,要取整张皮,得从嘴巴那儿下手,其他地方,都会破坏画质的……”
“小眼镜”没觉得守卫在打自己“小报告”,还接着茬就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