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确的道理,用了不正确的方法,也终归是起不到作用的。
一味絮叨着“绝对正确”的阳关,终于成功地催眠了王昶,他一开始还给点面子,认真听着,可是这时间一长,只见那上眼皮就撑不住了,随着阳关的“大道理”成串、成串地讲了出来,这眼皮也就越来越沉重,没过多久,就合得只剩下了一道缝,还都只剩下了白眼仁。
看到王昶被说着睡着了,阳关也并不生气,把脸转向羊斟,继续滔滔不绝。
羊斟虽然不至于睡着,可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转过脸冲着幺俏嚷道:“小姑奶奶,求你给我一箭吧!你不是要射死我吗?来啊!快!”
幺俏笑到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应道:“乖孙子!姑奶奶我都舍不得射你了呢!哈哈哈……阳关啊阳关,你又创了一项记录:能说到人家当场睡过去,牛啊,牛!哈哈……”
看到这两个小的,一个睡了,一个宁可死也不想听下去了,姣月也憋不住笑了,指着阳关说道:“你,输了!”
阳关悻悻收了嘴,站起身来,甩了一下袖子,整了整衣衽,自我安慰地来了一句:“不,是他们还太小,不懂我罢了。”
和他一起重声叨念这句话的,是独木。
“我替你讲好了,每次说服不了,就这样,你烦不烦啊?!”
独木把草帽歪戴着,走着闲散的猫步,靠近羊斟、王昶兄弟俩,准备换他上阵。
阳关最后这句话,姣月听得有点耳熟,她记起来,那是在很久以前,木依师傅曾经给她俩讲过一模一样的话,就在那次师傅在明火处尝试缩微隐身沐浴,说是来自一对兄弟。
“会不会那对兄弟,和阳关、独木,有什么关系呢?”
姣月心中暗念微动,又被独木的声音打断:“来,看我的!”
羊斟把王昶搂在怀里,王昶又惊醒了,两人充满警惕地盯着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的独木。
“小子,我知道你是谁,不用躲。”
独木又掏出一块纸包的小糕点,拆开,伸手摊给羊斟,大方地说:“这个,你最爱吃的!”
羊斟对这味道太熟悉了!虽然到现在,他还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面对他从小就最爱吃的卫国糕点,他的那点心理防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破了。
“放心,没毒,是你从从阿娘亲手做的呢!来,尝下!”
“从从阿娘?”
羊斟惊讶于这个独木怎么会认识从从,又准确地知道他最爱吃的,就是她学父亲手艺所做的这种卫国宫廷糕点。
“食就食,吾倒要眙一下,有咩可怕之处!”
看到羊斟把糕点接过来,掰成两半,先自己尝了一小块,确定没事,再分给王昶,让他也一起吃。
“看嘛看嘛!天下就没有不爱吃糕点的小孩子,哈哈哈哈!”
“那也得是好吃的糕点才行吧!”
幺俏伸手从树上顺了一片叶子,上面爬满了胖乎乎正在蠕动的毛毛虫,袖箭一出,串成一串,连叶带虫,射到了独木摊开还没有收回的掌面上。
“这种,你再让他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