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逃蹿”,那几个刚刚发出信号的兵卒不愿意了,依仗着人多势众,站出来,拍着胸膛说:
“大人话吾等胆小,若唔系吾等不顾危险,身先士卒,第一个眙出呢度有异动,并发出信号,岂有你等系呢度讲嘢嘅份!”
另两支队伍,一看这“功劳”要被这两队争抢先了,自然不满自己白辛苦乱来一趟,于是也纷纷上前,其中一位带队的长官插言道:
“论胆识,你哋两家都系好叻个样;但若论聪明,你哋两家都曾不如三岁儿童!可叹,可笑!”
“此言怎讲?”
南来的这支皇族长官不满意了,转向问道。
“你哋两个,一个讲:要落二哥前去问话;一个讲:自己曾身陷险境。大家眙下,呢度系咩地,酒肆啊!宾个知道你哋系唔系饮多酒后,讲胡话嚟?你哋大家眙一下,就系呢面这一排人等,宾个系逃犯‘羊斟’;又宾个系‘王丹’等人呢?连自己到底系做乜野都未搞搞清楚,就系呢‘你一句、吾一句’争个嘴上功夫,真乃好笑之至!”
华氏的长官这样讲,当然也有道理,就像是“鸡蛋还没有装稳呢,就开始为鸡场的事,大家争破头”,这种无聊的内讧,实在是丢死人了。
“如此你来讲,究竟如何个搜法?方显你才智过人呢?”
南来的皇族长官对华氏的官兵,心存忌惮,想要发怒,又不敢全发,只好借力回弹,把难题丢回去。
“顶可讲‘拼才智’呢?吾哋都系食官俸、行官职,捉住贼人,除灭匪患,方才系吾等正事,系呢度空争口舌赢头,算咩本事!”
华氏长官的话,令到南来皇族这一支、东来桓氏这一支,都有些颜面挂不住了,大家依旧不甚服气,又不知再讲点什么好。
“搜就是啦!废话咁多!上!”
华氏的长官看到大家都没话争了,手一扬,后面的官兵便如鱼贯,纷纷涌入酒肆,把里里外外站了个满满当当。
这还了得?要是人让他们华氏一族的全捉住了,南来皇族这一支和东来这最早发现情况的一支,就失去了抢功的机会,于是他们两家人马,也是跟着“上!”
一时间,全部的官兵,都纷纷往酒肆里挤,终于是连酒窖里,都挤进了混成一团、搞不清你我的官兵。
大家都去忙着搜“重犯”,而刚刚被定性为“从犯”的伙计们,相互一使眼色,就趁着官兵都没有注意的空档,回去每人抽了鬲灵下面未燃尽的木柴,包了颜面;而鬲灵则踢开柴火,三只足稳稳地往酒窖里走去,于阶梯入口处,往前一倾,甗灵将上面煮沸的“迷魂醪糟”全部倾倒了下去。
伙计们趁机把半燃烧着的柴木全部也扔了进来。
一时间,滚烫的醪糟汤汁酒水,变成了腾着火苗的“白色岩浆”,从上而下,流了一地,被这烫伤、烧伤,人们相挤互相踩踏的,不计其数。
一时间,酒窖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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