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相伴一生,都彼此不能“真正认识”;而有些人,只需要一夜的“功夫”,就是“一生”的知己。
这天下,有多少“知己”不是一起度过过“漫漫长夜”的呢?哪怕只有一夜。
鲁国公主与前宋卿夫人的“这一夜”执手共眠,便是这样的一种。
“夫人,今后,如若有合适之人,吾自当许你更好未来;但,倘若,你与吾志气相同,今后不再与男子做‘纠缠’之势,吾欲将委重任于你,可否?”
鲁国公主这番话,是在试探前宋卿夫人,心底是否已经“凉透了!”:对这浮生,对这男子为主的世界。
“自然!吾当用余生俾公主一个交代。”
“仲话‘公主’?”
鲁国公主已在心底,拿她当是自己的“姐妹”一般了。
“吾当用余生俾‘姐姐’一个交代:生为女子,亦当自强,不任凭他人摆布,俾自己的未来一个属于自己亲手选嘅路!”
前宋卿夫人几乎是咬着牙齿,字字砸地似的,说出这一段话来。
“妹妹,如此心意,吾亦明了!但问一句,今后,你意欲以何为业,渡此余生?”
鲁国公主虽然心里已有安排设想,但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愿。
“吾识做羊汤,女红亦可,可开食肆或者织作以谋生。”
前宋聊夫人能想到的自己擅长的领域,也就是这“吃穿”二样,想必是个人,都会需要的吧!
“此议虽也不错,但终是辛苦之事,况且要于市井谋食,免不得要与众多俗气之人交往,日久之后,怕妹妹高雅之气受损,于身心也有损。吾有一业,未算辛苦,客主非富即贵,无案牍之劳,有高雅之闲,未知妹妹可愿尝试下?”
鲁国夫人这么一说,前宋卿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会不会让她去给那些“资容高雅女子”去说谋谈亲,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就有些迟疑,问道:
“唔知,姐姐所讲系咩种营生呢?”
“就系:‘琢玉阁’主使。吾有富玉矿石,已请吴国巧工前来雕琢成器,而此‘琢玉阁’即为吾为此所设之作局:后堂为手作,前厅为玉器店售卖,平常亦唔会多忙,只需管好原料进入、成品售出即可。吴工之工费,亦无须你承担,只管得进出即可,所获收益之下,妹妹可落三成纯利,顶么样?唔知妹妹意下如何?”
一听是这样,前宋卿夫人深感这是对她的厚爱,当即施礼拜谢受命。
“妹妹,可愿俾自己一个新名,吾有个主意:‘琢玉阁’主使,可否妹妹就改名叫‘玉知’,可好?意为‘得遇知己’,我谂着。”
“玉知感谢姐姐赐名!”
从这一刻起,之前那个给人端茶倒水的侍女、前宋左师华皋比卿夫人、售卖羊汤的小摊贩老板娘、给羊斟一家做饭的厨娘……全都“埋”进了历史的尘埃里;而“琢玉阁”的主使“玉知”,就此获得了新生。
“快快请起!玉知妹妹,随吾启程吧!吾即刻就带你去眙一下花山玉矿———吾之所领,靓嘎!妹妹你一定会中意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