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叹着气,看着被他侍弄的花花草草,又有枯黄败落了的几枝,一边去揪除,一边见景生情地说道。
“唉!花败亦会再开,这月残亦会复圆,都乃天定之事,夫君何必悲之?且享尽这每一日,开开心心,吾觉得都几好啊!”
羊流儿帮着修枝弄叶,把一朵没有完全绽开的花苞,往手里里用力一撮,竟然“帮助”它,提前开放到了最为绽放的样子。
看到羊流儿这种“非花力”的人工辅助“开花”,对着这朵花,王丹不由得悲凉起来,苦笑着说道:
“夫人若不加人力,此花或者可以开足一百天;而你啱啱所为,此花盘,虽眙起来怒放着先,但恐时日无多,几日便谢啦!”
王丹虽然是在讲花,却不小心想到了这朵花,岂不就是“羊斟”吗?如果昨天自己不那样劝儿子,或者他还可以慢慢“开放”,慢慢凋凌,尽享天年;而被自己那么一说,逼他非本心地去做那场“大事”,其后,怕也无命消受开后几天的光年!
一想到这一点,王丹立即害怕了,赶紧放下花剪、喷壶,就往羊斟那里去。
羊流儿看到他走得那么急,都来不及追上来,只是纳闷地把他错扔到地上的花剪捡拾起来,认真摆放好,嘴里念叨着:
“又顶?吾只不过想俾你开心多滴,有咩唔妥呢?”
王丹来找羊斟,正好碰到王昶也来找他哥,父子俩在羊斟门口遇到,都是一脸焦急的样子,王丹问道:
“昶儿,发生着咩事?你眙上去,好紧张啵!”
王昶给父亲行了一个礼,然后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开言,只是用眼神往门里示意。
“你哋都退下!”
王丹喝退了左右在羊斟门外的侍从、下人,只剩下父子二人,于是王昶上前,小声说道:
“吾接到良止寄俾吾之书信,佢话:融庠近日受郑国国君令,被官府收编,要分散给各诸侯大臣,改名泮宫,而郑国国君亦要学鲁国,设立辟庸,要从各国举选贤能之事,教授六艺,祖乐庠长推举人选,名单之上,有吾之名在列,专于授乐。而吾本应承助兄大事,此番变故,不得不来同阿兄商议,方能定度。”
“好事啊!吾谂斟儿必定同意你有此前程。走!进去倾。”
王丹觉得这是难得的一件好事:总算能保住,至少一个儿子,有个安稳的好前程!
羊斟看到父亲和弟弟一起来了,当然很高兴,赶紧迎接,父子几人坐定几前,羊斟问道:
“难得父亲与昶儿一道前来,未知有咩事需要吾来做呢?”
“俾昶儿讲先!”
王丹一脸笑意,让王昶先报喜讯。
“果然系好嘢!能去辟庸为帝师!此乃几多人梦寐以求之事,自然当去!吾撑你!尽管去接任啊!郑国于吾,虽然有些许不堪过往;但于昶儿你,除着系融庠时有罕魃为你学友,驷氏之旧于吾,若需捡拾,当亦非难事,需要吾代写信函,假以前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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