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其他人不同,你跳脱于这些之外后,将掌控比这个‘人’更多的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将由你掌控。”
阳关的“预言”,越发离奇了。
“我?我可以掌控天下,所有的人?怎么可能?!”
羊斟苦笑着,对自己这“操蛋”的半生,相当不满意。
“嗯,我将问你第三个问题:你懂得爱吗?这一生,有没有一个真正的‘爱人’;或者可以交心过命的‘朋友’?”
阳关的话题,转了回来。
“我有夫人,我爱……过她,但又不算太爱;事实上,我都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感觉,一个真正的‘爱人’,又是什么样的人;至于说‘朋友’,没有,一个都没有。”
羊斟没有提一个人,或者是他故意“忘”了。
“你对知玉的感觉呢?算不算‘爱’?”
阳关替他提了。
“我不确定,应该是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吧!顶多算是有一点点往‘爱’的方向上走的意思,但我不能确定,这就是所谓的‘爱’。”
羊斟回答的时候,心里是虚的,似乎这一直是一个他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一个只深藏于他内心的,有关“爱之初体验”的感情经历,但真的就像是还没有绽放的花蕾,只是头尖尖那里,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粉红渗出,温柔了过于惨淡的岁月。
“你对朋友的要求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走近你,走进你的心呢?你在怕什么?”
阳关又开始敲打他了。
“朋友,我想象中的‘朋友’,是能让我在他面前,放下一切防备,可以喝得大醉而不怕回不去的那个人———可惜,我运气不好,一生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羊斟把这半生中的非亲人,一一扫过,那些张脸,无一不透着“企图”,无一不让他感受到“紧张”。
“还真可怜呢!从没有真正放松过。”
阳关感叹了一番,像是要做“总结”了。
“我可不可怜,用不着你来说。跑过来,问这么多问题,你是想干什么?”
羊斟问道。
“你没有发现,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说的话和你平常,不一样吗?”
阳关微笑着提醒。
“是……我怎么一直在说着这种语言?好奇怪!我不是应该‘讲嘢’才对吗?”
羊斟这才想明白,自己的用语不对劲了。
“是,和我在一起,你已不是那个可怜的不知道‘向谁去喊冤’的春秋时期的羊斟了!”
看到羊斟终于明白了区别,阳关加料式地“温馨”提示着。
“我没有冤,我过得很好!”
羊斟继续倔强着,可是那眼泪却很诚实,不听话地自己给流淌了出来。
“你有委屈,有很大、很深的委屈,有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不能讲的大委屈。”
阳关这一连串的“委屈”,把羊斟的泪珠催得从小雨变成了大雨滂沱,两只深陷的眼窝,变成了两池被泪液充满的“泪池”,让眼珠在下面,看到了微波水底下看天空的变形世界,一片片色块,蓝、绿、白、红,变幻相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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