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祐甫差点没被气乐。
偌大的暨省,难不成还能找出除了福王以外的第二位亲王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方才已让幼子去知会府尊大人,府尊大人英明神武,定会还我黄家上下的清白。”
朝着知府衙门的方向拱手作揖,黄祐甫不想再和吴叔猷多说半句。
话音刚落下,一具尸体已经被丢到黄家家主面前。
“骧儿,你怎么……”
猛地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吴士瞻风轻云淡地甩了甩袖子,一脸微笑地看着黄祐甫。
陈庆之站在勘异身后,怜悯地看向黄家父子。
“学麟已经招了,黄兄啊,咱俩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姑且留份最后的体面吧!”
假装悲悯地叹了声气,吴士瞻微微扭过头给吴叔猷使了个眼色。
“你,好你个吴士瞻,我说你侄子怎的如此大胆,区区一个巡风使,也敢打我黄家主意,原来幕后主使居然是你!”
什么都明白过来,黄祐甫颤巍巍伸手指向吴士瞻,再也忍不住,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痛煞我也,麟儿,骥儿,你们死的好惨啊!”
“吴老狗啊吴老狗,我黄家六代人攒下的家业可不是那么好拿,想要,老夫便是拼死也要崩掉你几颗牙!”
不过一天内,接连得知自己两个嫡子的死讯,如此打击,黄祐甫再顾不上什么所谓的世家风度。
他只想让吴士瞻以命偿命。
“六扇门众听令,黄家阴结亲王,意图谋反,事情败露仍旧负隅顽抗,奉勘异命,阖府上下一个不留!”
眼见黄祐甫话越说越露骨,知道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吴叔猷连忙出声打断。
一声令下,六扇门的人仿佛一道青绿色的潮水,携着波涛汹涌之势便向黄家正门冲击。
“我看谁敢?!”
黄祐甫大喝一声,就要提息将前面几人拍退开。
谁料一柄宛若毒蛇的软剑冷不防从旁边刺过来,角度刁钻,直指黄祐甫的心窝。
迫不得已闪躲开吴士瞻的剑锋,耳边又传来老勘异阴森的嘲笑。
“嘴上叫唤的狠,功夫倒稀疏平常!”
一式袖中青龙荡开黄祐甫,吴士瞻也没有乘胜追击,径直挺身冲入府中,只慢悠悠留下一句话。
“老夫年纪也大了,颇有些念旧,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其他几位世侄喽。”
“老匹夫尔敢!”
闻言脸色登时起了变化,黄祐甫顾不上正在冲击黄家正门的六扇门众,返身连忙向着吴士瞻追了过去。
未想这正中了对方调虎离山的诡计,没有黄祐甫这位真气大成的家主,那些空会些粗使武艺的家丁护院,又如何是游星小印的对手。
没过半炷香的时间,已经被杀的溃不成伍,鲜血将门前那两尊经历百年风雨的旧石狮,都染成了一片殷红。
至于陈庆之与吴叔猷两个统领,有吴士瞻主动去牵制那位黄家主,早就如计划中那般运起轻功,径直翻过院墙,先一步去搜刮黄家的药方私藏。
传承百载的世家大族,仿佛一位不设防备的美人,就这样将所有阴私袒露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