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用余光瞥了一眼举人。
吕文煜擦了把汗,心中不免生出些惊骇。
整整七八斗酒水,装进葫芦里竟然连个响声都听不见,真要把这葫芦装满,怕是搭上大半個醉仙楼的库存都不止。
“道长且在家中稍待片刻,某去去就来。”
咬咬牙,吕文煜抬头猛地朝灵珠子一揖,接着便喊上七八个家丁,推着两辆小车出了门。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宵禁点儿,然而吕家毕竟是府中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烂船还有三斤钉,些许小特权总还是有的。
“倒是个重诺的!”
眼看着吕文煜一行人走遠,灵珠子朝李晏玩笑道。
“这些年师兄的壶天之術愈发精深,师弟尚且都自愧不如,更何况几个凡人呢!”
李晏笑着奉承道。
灵珠子手中那葫芦的确只是个凡品,不过是山野间随便摘来的野葫芦,只是内里被灵珠子施展壶天之术,所以才能容下数斗的佳酿。
吕文煜不解其中真意,方才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老夫也非是做弄他,修道士不可轻侮,贫道有意要考校他一番,若是他真能用酒水将这一方葫天装满,老夫自有一场造化交予他。”
灵珠子伸手抚摸下巴上的绒毛,反應过来这副身子还没须髯,登时尴尬地把手放下。
“如此说,此子算是通过了师兄的考验?”
李晏笑道。
惠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一家酒楼又怎敢驳吕家嫡子的面子,即便如今吕家蒙难,即便君子群而不党,可谁在朝堂上还没有几个好友,只要不是一棍子打死,都还有复起的余地。
这几日相处下来,李晏也算对吕文煜有几分了解,倒是一个恪守五德的真君子。
“待他回来再说,道缘一词又如何说得清楚,若是他当真与贫道无缘,那便是天注定。”
灵珠子语气飘飘。
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吕家的嫡系已经装好几辆马车,吕文煜终于带着两车酒水姗姗来迟。
“醉仙楼的酒水都被学生盘下,还请道长明验之。”
吕文煜拱了拱手,命令下人将车上的酒水都搬运下来,一字排开在灵珠子面前。
醉仙楼猝然接到这么大的单子,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想到第二天还要开门迎客,起初竟不愿意将酒水都卖与吕家。
吕文煜也不和那掌柜的多啰嗦,直接以市价溢出五成都盘了下来。
登时把那老掌柜给将了住,不仅帮忙搬运,两辆马车不够,硬是自己搭上了三五个小二帮忙一起搬运。
灵珠子走上前去,粗略数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也没见他有多余动作,只是捏了一个法诀,先前骇人的一幕又再度发生。
吕文煜緊张看着灵珠子手头的动作,直到看着最后一滴酒水落入葫芦中,灵珠子的面色才终于有了变化。
“嘿嘿,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