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北大学的老师带着营养品和赔偿的医药费上了门,对阮栀进行了道歉,表示是他们没有做好学校中的安全防护措施,对学生的心理状态问题也没有进行及时的疏导关注,才会导致这场意外的发生,让阮栀受伤。
阮栀对学校是没有意见的,送老师离开时,还小声的道了谢。
程灼也跟着来了,在盛淮景的盯视下,厚着脸皮找阮栀交换了微信,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阮栀回学校上课时,收到了一众同学的热烈关怀,还收了一堆的小零食,把挎包都塞满了。
一天满课下来,阮栀又去医院换了伤口处的药。
纱布揭下来时,阮栀的小脸直接失了血色,扭头看着盛淮景的眼中满是泪水。
要换药,就必须接受一次伤口和纱布黏连部分撕扯开的痛苦。
医生的手很稳,但不妨碍阮栀疼出眼泪。
本就是怕疼体质的她,抓着盛淮景的手指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
盛淮景心疼,却也没办法。
要不是频繁打麻药对身体不好,加上阮栀以后想当一个外科医生,盛淮景真的能提出再打一次麻药的请求。
换完药,阮栀大大的松了口气,被盛淮景牵着手离开了急诊。
经过住院部大楼时,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哭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阮栀好奇的看过去,就看到在住院部的大楼门前,一个穿着朴素、裤脚和鞋子都是灰尘的一个男人跪在地上痛哭,他身旁还有两个护士在劝着,旁边已经围上了一群的人。
阮栀和盛淮景站在人群外,能听到旁边人的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女儿被人贩子抱走了。”
“哟,这可是医院啊,人贩子还来医院抱人了?”
“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啊。主要还是这夫妻俩警惕性不高,人贩子装作逗孩子一问,就把信息全交代了。
这不,趁着妈妈去做检查,爸爸照顾孩子累了睡着,奶奶还出去打热水了,人贩子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抱了孩子。隔壁床一看,叫着的是孩子小名,还在说要抱去给妈妈吃奶呢,哪里能想到……”
阮栀没忍住多看了那男人几眼。
看起来像是工地上干活的工人,眉间皱褶深刻,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黝黑粗糙的。
此时用手掌锤着地,喉间挤出的哭嚎沙哑又悲怆,像是兽类的哀嚎。
“找不到吗,怎么在这儿哭?”
“听说警察来过了,那两个人是惯犯了,提前装备好了自己,还躲着监控探头走,根本看不清脸。已经三天过去了,难找啊。”
住院部大楼突然跌跌撞撞的冲出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脸色极为憔悴,眼睛是哭肿后的红。
一出来,她就跪到那男人身边,拉着他的手臂,眼中含泪,“妈已经哭晕了,你可不能倒下。我们囡囡还在等着我们去找呢!”
男人看到她,抹了抹眼泪,连忙把妻子扶起来,“你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出来!快进去。”
让护士将自己的妻子扶了进去,男人在有些破烂的包中掏了掏,取出一叠纸,朝着周围围观群众一张一张发了起来。
边发,还在不停说着,“这是我囡囡,求求你们,要是要看到我们囡囡,一定要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