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的时间还要更久远一些,阮栀一个不慎,将信件的边角都不小心扯下来一块。
好在碎的不多,对信件内容也没有什么影响。
【海瑞我儿,
妈妈今晚梦见你了。出来了几天,最放不下的还是你。
你爸爸曾经说过,要把我们海瑞教导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终究,他还是没能兑现诺言。
就像带他回家时一样,他走的也毫无征兆,只把我们丢下。
……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你又不懂。
海瑞今天好好吃饭、好好听阮妈妈的话了吗?妈妈一直在爱你哦。
1974420】
阮栀连猜带蒙,勉强将含糊不清的字迹补充完整,却只觉得心头疑惑越来越重。
盛淮景略略沉吟,试探着猜测,“你爷爷丢下了你奶奶和你父亲,所以你奶奶不甘心,将你父亲拜托给别人抚养了,自己则去外面找人?”
阮栀想了想,点了点头,“大致应该就是这样……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吗,我父亲有每个月给抚养自己长大的孤儿院打钱的习惯。
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就姓阮,被大家叫做阮妈妈。之前有一次,爸爸带着我去过那个孤儿院,让我叫院长阮奶奶……”
随着述说,久远的记忆也慢慢的探出头来。
阮栀话音一顿,然后接着轻声道,“我还记得,那天房间里有很灿烂的阳光洒进来。阮奶奶躺在床上休息,很温和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说……海瑞,不要走上你妈妈的老路。”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她们之前就认识!”
阮栀的思绪转的飞快,“所以说,是因为我奶奶和阮奶奶认识,才会在自己出门找人后,把我爸爸托付给了阮奶奶。”
盛淮景若有所思,突然询问,“阮阮,要是你爸爸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母亲……那他会是跟着阮奶奶姓的吗?”
阮栀怔怔的看着男生,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你……什么意思?”
盛淮景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张枯黄干燥的信纸上,声音很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奶奶,也是孤儿院的一员。”
阮栀的视线跟着落回信纸上,心中却是思绪繁杂。
她明白了盛淮景的意思。
如果说,奶奶本来就是阮奶奶收养的孤儿,那她姓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也因此,阮海瑞可以跟着她姓阮,也可以在那时被托付给阮奶奶。
在那个年代,要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度,奶奶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另外一个人。
阮栀沉默了会儿,又摇了摇头,“这都是我们的猜想罢了。”
知情人都已经去世了,又怎么去找寻真相呢?
盛淮景便也收拾起了那叠信件,“这些信拿回去找个老匠人修补一下吧,要不然,再让它们这么风干下去,没过几年就要碎成沫了。”
阮栀点点头,将那张信纸夹在中间,一起由着盛淮景放进了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