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广白坐在躺椅上,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容,眉眼间是全然的欣悦。
阮影和越广白是截然不同的人。
失去记忆的他没了小少爷的娇惯脾气,偶尔本性暴露的那一点娇气,也在阮荆歌的拳头下消失了。
不需要正襟危坐,保持上层社会人士的矜持高雅。
不需要参加一场又一场戴着面具的舞会沙龙。
在医馆的这方小小天地中,他们就像是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人。
每天最大的烦恼,不过就是街角的集市菜价又涨了、今天来的病人不太好说话、阮妈妈那儿又捡了个弃婴支出又要增加了……
朝夕相处久了,便也顺理成章的动了心。
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阮荆歌长着娇艳漂亮的一张脸蛋,为了不惹祸上身,每回出门都要仔细扮丑。
她坚韧、爱笑,像是一朵向日葵,拥有着勃勃生机。
可阮影见过她的疲惫不堪、委屈隐忍。
向日葵也会想要低头休憩。
那赤子之心又极有担当的阮影,好像就成了最好的依靠。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一起,还去领了结婚证,拍了好看的结婚照。
在第二年,阮荆歌还怀上了孩子。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屋内亮着小小的一个灯泡。
两人亲亲密密的靠在一起,畅想着未来的日子。
阮影的手,充满了怜惜爱意的轻轻放在阮荆歌还没显怀的肚皮上。
“小影,要是我生了男孩,你想给他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啊?”
阮影想了想,“叫海瑞好不好?海清河晏,国家丰瑞。”
阮荆歌便笑了起来,“好,真好听。”
被好好的放在心上宠着的姑娘,两颊便也长了点肉,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的样子,满是幸福。
“要真的是个男孩,就希望我们海瑞和他爸爸一样,能做个又好看又有能力的人。”
阮影看着傻乎乎笑着的阮荆歌,也是满眼的宠溺,“还要像他爸爸一样,这么疼媳妇。”
那时候,两人都毫不怀疑,日子会这么甜甜蜜蜜的过下去。
可意外什么时候来,没有人能预料到。
阮荆歌孕期吃了不少苦头。
她本就是跟着阮妈妈磕磕绊绊的活下来的,从小就没有足够的营养摄入。
还是后头跟着邻居养母学医了,伙食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但这点不足,在孕期时反应的就特别明显。
阮荆歌开始吃不下饭,一闻到味道就吐,吐到后面胃里空空如也,便只能吐出几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