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大惊。
抬头,就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容貌冷俊,身着松青色衣袍,黑色大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透着严谨。
马车内光线较暗,阴影落下,将青年本就深的轮廓勾得越发清晰深邃。
一双桃花眼,因不苟言笑,显得像清潭般沁人。
“兄长?”
风挽月试着叫了一声。
“还记得我?”风映寒冷淡地问。
风挽月抿唇。
这时,缩在一角的青枝战战兢兢地开口:“奴婢青枝,见过大少爷……”
果然是风映寒。
风挽月对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
毕竟,原身一出生,风映寒就被送去几百里外的外祖父家了……
原身十岁那年,风映寒回京过,想带走她。
结果,原身是个不成器的,宁愿留在护国公府被人欺负,也不愿离京去外祖父家。
后来,兄妹俩就再没联系过。
但,看青枝的反应,风映寒应该是私下联系着青枝?
风挽月摸不准风映寒对她的态度。
索性,干脆选择沉默。
风映寒冷淡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问:“你对宁王世子是何想法?”
嗯?
风挽月疑惑地看向风映寒。
风映寒看着她,问:“你想跟他成亲么?”
当然不想!
风挽月问:“兄长有办法帮我逃婚吗?”
“逃婚?”风映寒蹙眉。
“嗯!”风挽月用力点头。
风映寒薄唇微动:“有。”
风挽月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跟这位哥不熟,抓着他衣袖问:“怎么逃?”
风映寒目光落在她抓着他衣袖的手上,片刻后,才回道:“我高价购得一颗假死药。
待我替母亲拿到和离书,你便服下假死药,诈死脱身。
届时,我们三人一起离京,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假死药?
没想到,这落后的古代,还真有那么先进的药物?
风挽月隐隐心动。
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这假死药,真的管用吗?万一,吃了真的死了怎么办?”
风映寒声音很冷淡:“你有两成复活的把握。”
什么?!
风挽月差点气笑了:“只有两成把握,你都敢叫我吃?”
这是亲哥能干出来的事?
怕不是嫌她活着麻烦,想赶紧把她直接送走?
太狗了!
不愧是护国公的种!
“停车!”
这马车,可不敢坐下去了。
风挽月掀开马车帘子:“快停车!”
车夫放慢马速。
谁知,风映寒命令道:“继续前行,回护国公府,走正门。”
“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风挽月起身道。
风映寒坐姿挺拔,声音无波:“萧玦在后面追来了,你确定现在要下去?”
风挽月:“……”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
风映寒扫了她一眼,才继续道:“就算只有两成的活命机会,也是我能为你争取的最好的方法。
成了,天高海阔,你想怎么活都可以。
若嫁去宁王府,只怕你活不过半年。”
风挽月皱眉:“你怎么肯定,我在宁王府活不过半年?”
风映寒拿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她,冷冷道:“大越有六十万大军,其中,有三十万皆在宁王手上。
据我得来的消息,宫中那位,快不行了。”
原来如此!
一时间,风挽月全都想通了。
难怪……
难怪皇帝急着赐婚。
而且,一赐,就是好几对。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