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建宁郡。
建云(建宁――云南)大道动员大会。
来自云南郡的各部首领、洞主,济济一堂。三百多个位子全部满员,该来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人虽然多,但会场极为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会场周围布满了携带利刃和长枪的士兵,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这让会场里的气氛很压抑。
少顷,马谡在羌女及三大部将的陪同下,径直走上主位,目光威严地俯瞰全场。
没有做任何铺垫和前戏,直接说出目的。
“我奉陛下与丞相之命,往云南郡修路,如今两万民工的刨锹已是饥渴难耐, 却受限于粮食迟迟没有到位而无法开展工程。今日请诸位来,商议一下捐赠粮食的事宜。”
“众所周知,修路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万民的大事。”
“所以,捐赠粮食人人有责!”
话音刚落。
一个留着大脏辫的壮汉立即站了起来,举起手臂,大声道:“我反对!”
“马大人,若不是你说这次会议是对近年来所有稳定云南郡时局的首领、洞主,做出物质上的奖赏,我们才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参加这个鸟会!”
“你居然欺骗我们!”
“哼!我们走!”
壮汉傲然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两个随从,就往外走。
从穿着上看,此人应该是个蛮王,倒是有说这话的资本。
整个云南郡除了势力最大的蛮族土司首领刘隽,就属孟、毛两姓的势力最大了。
今天来的三百多个首领、洞主,三分之二姓猛,还有三分之一姓毛。
就是不知道此人应孟、还是姓毛, 亦或者是姓刘了。
考虑到往永昌修路时所遇到的数次断粮危机,在建宁―云南路线开工前,马谡便假以“重赏蛮人”的借口, 将云南郡所有的蛮人首领都骗了过来。
目的是让他们有钱出粮,没钱也出粮,事先将所有粮食都凑够,免得到时候路修到一半,又特么断粮了。
那种活干到一半断掉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马谡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所以这个土司首领,不能走!
“留步!”马谡抬手示意士兵拦住大汉,缓缓走了过去,不疾不徐问道:“敢问这位首领,如何称呼?”
壮汉昂着头,斜了马谡一眼,侧着身子,傲慢的拱了拱手:“刘隽!”
马谡向四周看了一圈,见众人都是一副冷漠的神态,便微微一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刘隽。很好,你可以不用捐粮,只需要留下一样东西就可以走了。”
“要钱没有,要粮更没有!”
壮汉刘隽的脸上瞬间涨红,激动的大声说道:“强行募捐根本不符合规矩!就算诸葛丞相来了,也不会如此无礼!我不捐,我一根毛都不捐!”
“刘隽!”马谡冷喝一声,“你就不想听听,我让你留下哪一样东西?!”
“不听不听!”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没有!”
“有也不给!”
刘隽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猪肝红:“你这是以权压人!你这是剥夺我族!你这是搞一言堂!”
“没错!”
马谡看着他,眼神转冷。
“我就是以权压人。”
“你真的不想听听我让你留下什么?”
在接二连三的提示下,刘隽不由地冷笑道:“你想要我留下什么?”
“不管你想要……呃!”
“啊~你,你……”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正插着一柄长剑,剑柄握在马谡手里。
一句话没说完,壮硕的身躯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灰。
又蹬了蹬腿儿,气绝身亡。
“我想要你的命......”马谡无情的抽出长剑,拿白布慢条斯理的擦拭完剑刃上的鲜血,从案台上一卷竹牍,傲然环顾四下:
“大家不要慌张,刘隽欺压良善、罪大恶极,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本官早就想替民行道,惩奸除恶,今日也算凑巧……”
“好了,言归正传,愿意捐粮的站到那边,报上捐赠数目,一百石不嫌少,十万石不嫌多:不愿意捐赠原地不动,等下会议结束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