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左边这个打一拳就可以哭半天的蒙面女子是大巫师,右边这个舞剑的女子一定就是阿秀。
他很有可能不是阿秀的对手。
阿秀挡在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上。
王平停住脚步,一阵迟疑。
原路退回吧,有些不甘心;继续前进吧,怎么越过阿秀这一关?
之前糊弄外面守卫的托辞,断然忽悠不了阿秀这个武者。
武者感知通常都异于常人。
而一个人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眼看阿秀渐渐收住舞姿,定睛看来,王平急得满头大汗,目光四下乱瞟。
忽然眼神一亮,快速靠进大巫师,抽出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上,厉声喝道:
“别动!”
“叫马谡出来!”
“我,王平,有笔帐要和他算!”
大巫师“啊”的一声,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阿秀不慌不忙收拢姿势,平静的注视着王平,声音透着冷静和温润:“有什么帐,和我算也是一样的,我是他的夫人。”
“哦,对了,你挟持那个也是他的夫人。”
“你如果要报仇的话,可以先把她杀了,然后我再杀了你。”
如此说着,阿秀一步步逼近过来。
大巫师幽怨且委屈的望着阿秀,被阿秀冷酷无情的话狠狠的伤到了。
“你不要过来啊!”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眼看阿秀瞬间到了五步开外,王平吓了一大跳,一边挟持着大巫师往后急退,一边挥舞着佩剑大吼。
“你杀啊。你杀了她,正合我意,然后我再杀了你,两全其美。”阿秀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再往前半步,我真杀了她!”王平瞪着通红的眼珠,有些癫狂的吼道:“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叫马谡出来!”
阿秀抬起一只小脚,做势要往前走,见王平几乎失去理智般挥剑往大巫师脖颈间切去,连忙收回小脚,举手道:“王平将军,别冲动,我这就去叫我夫君出来。”
说罢,对躲在廊下瑟瑟发抖的仆从们挥了挥手。
“哼!”王平冷哼一声,一脸得意。
他知道马谡的软肋是女人,本来今天来的打算是乘机挟持马谡的原配夫人,逼迫后者束手就擒的。
但现在他改变了注意。
马谡的原配已经人老珠黄,应该没什么份量,还是绑架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巫师更好一些。
他不相信,马谡舍得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夫人惨死在眼前!
不多会,马谡神色匆匆带着一堆孩子赶了出来。
没错,是一堆孩子,有大有小。
从马谡凌乱的发鬓和服饰上,看得出这家伙出来的相当匆忙。
王平嘿嘿冷笑一声,紧了紧架在大巫师脖颈间的长剑,喝道:“马谡,没想到吧,我又活过来了!”
马谡奇怪的看着王平,双手摊开,用平静的声音说:“你找我什么事?”
王平顿时一愣,破口喝道:“匹夫,我要你死!”
“可以。”
“你想让我怎么死?”马谡很干脆的回道。
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王平又是一怔,指着阿秀手中的佩剑:“用那把剑,自裁在这里,现在,立刻!”
“否则我弄死她!”
“如你所愿!”马谡从阿秀手里夺过佩剑,架在自己脖颈上,作势要切了自己。
此举一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刚和马谡建立父子感情的小六,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大巫师当场吓晕了,软绵绵的直往地上出溜。王平不得不固定住她的腰肢,才能维持住劫持的姿势。
揽住大巫师的时候,王平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匹夫艳福倒是不浅,竟寻到如此极品的夫人!”
将切未切之时,马谡缓缓移开佩剑,正色说道,“让我自裁可以,不过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王平瞪大眼睛吼道:“少废话,快动手!”
马谡不慌不忙收起佩剑:“你不答应,那我就不自裁了,大不了你把她杀了,我再把你杀了,然后再娶一房更年轻的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侧目而视。
就连被吓晕的大巫师,也被气醒了过来,幽幽的望着马谡,明眸中的幽怨犹如三江之水泛滥。
王平整个人都懵了,先看了阿秀一眼,又看了马谡一眼,忽然发觉这两人说话的口气竟然如此相似。
都是那么绝情。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绝了!
王平与马谡对视一眼,不得不妥协道:“什么要求,快说?”
马谡重新把剑架在自己脖颈上,“让我再看我夫人最后一眼,就如你所愿,自裁于此。”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王平不疑有他,一把扯下大巫师脸上的面纱,没好气的说:“快看,看完快死!再磨蹭我杀了她!”
说着,出于男人的好奇心,王平不由地也侧目看了一眼大巫师。
顿时又是一怔。
好精致的美人!
如此楚楚可怜,我怎么会拿剑架着她?……王平甩了甩脑袋,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浑浑噩噩,格外迟钝。
“啪――”
马谡打了个响指,笑着问道:“王平将军,你来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