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只是原地待命,众兵士如释重负,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就地安坐,情绪稳定。
马谡缓缓从吴兵人群中走过,来到后院一间厢房,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他知道目前距离掌控大局还差得很远,眼下这种状态非常危险,尤其是他身处两千士兵的中央,随时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
因此,马谡派了一批士兵守在后院的两个出口,以策万全。
……
当一抹夕阳的阳光从厢房窗户里照射进来的时候,陆凯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转头四顾,看到马谡却悠然地坐在案几旁,拎起一壶茶,斟满杯子,细细品尝。
旁边还站了一面色黝黑的汉子,此人看上去虽然其貌不扬,眼神里充满了杀伐果断,腰间悬挂着一柄宽刃佩刀。
陆凯慌忙站了起来,惊道:“妹夫,不好!酒……那酒里有毒!”
“大哥莫慌,已经无事了。”马谡笑眯眯地看着陆凯。
他已经搞定了陆萌,现在,只要搞定陆凯,就可以兵不血刃全控榆林郡,交耻郡。
坦白说,眼下的局面和马谡最初的计划有着巨大的偏差
一开始,他的计划是:杀光吴兵――也就是陆家在桂平城里的这一支人马,先武力夺取榆林,然后再武力夺取交耻、九真、日南,使这四个郡和蜀地连成一片。
但在发现陆萌人美身娇,可萝可御,且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时候,马谡立即调整了计划,决定拉拢这一支陆家,一起做大做强,背刺孙权。
像陆家这种家族,必然是家族利益为先,断然不会死忠于孙权。
不过,计划一变,之前逼死陆萌二哥陆胤一事就成了巨大的败笔。
于是,马谡命令张休秘密处死了四百个被俘士兵中的大部分,又对剩下十几个吓破了胆的士兵洗了洗脑,这才有了之前陆萌询问一幕。
现在,那十几个士兵也都被灭口了。
此事已经盖棺定论,死无对证。
他就很放心的来说服陆凯了。
见马谡如此淡定,陆凯有些不好意思的来到案几旁坐下,指着张休问:“这位是?”
“士休。”马谡的话很简短,然后指着窗外,对陆凯道。
“大哥,你看。”
陆凯连忙定睛朝外看去。
作为陆家目前的话事人,陆凯本身的智商绝对是够用的,再看到后院里排排坐满了自家的士兵,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即怒道:
“马五,你欲如何?”
“大哥,纠正一下,我不叫马五,我叫士三。”马谡随口说道。
陆凯忽然有些懵逼。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才知道自己这妹夫,竟然是那个祸乱榆林郡的贼寇士三,且已经悄悄潜伏进了桂平城,拿下了妹妹陆萌,掌控了局势。
这时,三个气势不凡的将领带着推开后院厢房的门,走了进来。
其中有一个陆凯认识,是马六,还有两人没有见过。
“那他也不叫马六了?”陆凯指着杨百万问。
“他叫杨百万,是我的家将。”马谡如实回道。
“这两个,一个叫士袭,一个叫士盛,也都是我的家将。”
陆凯听到这里,怒目圆睁,虽然士三目前已经与他的妹妹木已成舟,但是他终归是吴臣,怎能与贼寇同流合污?
他后退一步,将床头上佩剑提在手里,喝道:“好你个士三,玩弄计谋居然玩到我陆凯这里,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来人,来人!”
马谡抱着膀子冷眼旁观了一会,开口道:“兄长,别叫了,不会有人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陆家士兵不可能听你的号令!”陆凯有些难以置信的气急败坏。
“你一定使了妖法!”
“说,你到底怎么控制了我陆家的士兵?!”
马谡嘿嘿笑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莪貌美可人的夫人帮我下的命令呗。”
陆凯听罢,一把抽出佩剑,便要来和马谡拼命。
马谡随手抽出佩剑,将他的长剑打落,喝道:“大哥,冷静!”
陆凯一脸羞怒叫道:“大哥?我不是你的兄长,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夫!”
马谡却不慌不忙说道:“大哥,你最好冷静一下,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陆凯狠狠瞪着马谡五人:“谁和你一根绳上?我乃吴臣!”
马谡呵呵一声,笑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在你昏迷过去这段时间,我已经用你的名义,向交州刺史吕岱发出了求救信,约他出兵三千,于桂水下游共击贼寇――也就是我。”
桂水下游?
陆凯一怔:“那又如何?”
马谡耐心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已于上游截江断流,只待吕岱兵到,大水汹汹而下,三千人马片刻不存。”
听到这里,陆凯长叹一声:“你,你好阴险哇!”
马谡哈哈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大哥,这两天暂时委屈你待在这里,等我消灭了吕岱,再放你出来。”
“对了,你最好不要尝试着走出这间房子,我这几个手下脾气很暴躁。”
“还有,我的脾气也不太好,生气的时候对夫人不太友好,一旦听说兄长你没有安安分分待在这里,发生什么后果就难以保证了……”
说罢,马谡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