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丹青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丹青看着花念芙,很是委屈,“姑娘,你看她!”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凶?
花念芙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眼见一对冤家聚头,似乎能够想象到以后的生活了。
丹青很快帮花念芙重新换了药。
“姑娘,要等伤口全好,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可不要与摄政王......”丹青瞅着花念芙,笑眯着眼,没说完的话,意有所指。
“看样子是脑门硬了?需要银针刺刺松一松吗?”花念芙瞥了丹青一眼,不意外的发现对方退了一步。
丹青伸手捂着脑门,吞吞吐吐道:“哈,不,软的,软的,不用松!”
“那真可惜。”花念芙淡淡一瞥对方,说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
?
红墙绿瓦,日头渐盛。
晨曦殿中,冉冉升起的白色烟雾朦朦胧胧。
坐在主位上的东裕安紧紧抓着垂在腿上的衣角,看着跪在下首的玄衣男人,阴气沉沉开口:“那边如何了?”
玄衣男人跪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蠕动了几下嘴唇,低声道:“回禀皇上,听说花大小姐中箭极深,以如今赶往摄政王府的这几名御医来看,定然无法医治。”
抓着衣角的手一松,东裕安靠向椅背,深深的瞅着墨影,许久才道:“嗯,乌影那边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回禀皇上,卑职赶去莲雾山时,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过按照当时的环境来看,莲雾山似乎出现了什么大型灵兽。”
“灵兽?”东裕安怔了怔,问道:“你的意思是花念芙和玉九幽在当时之所以可以离开,是因为有大型灵兽出现?”
墨影颔首,低声道:“是,卑职也问了六彩镇的百姓,都说当晚火光漫天,轰隆作响,如此状态,应该是有什么大型灵兽出现才是。”
“那,人呢?都死了?”东裕安伸手按压着额头,出口询问道:“乌影也没了?”
墨影顿了半响,面容严肃,“是,师弟他死了,当日赶往莲雾山的暗卫都死了,尸体......卑职已经处理干净了。”
“好。”东裕安抬头,静静看了墨影一眼,慢慢道:“你放心,你师弟没有白死,不过......”
东裕安抬手招墨影上前。
墨影见状,躬着身子几步上前来,走到东裕安身侧,等着他的吩咐。
“不过摄政王府那边还需要盯着,朕只有确定花念芙死了,才能够安心!”
“是,皇上放心,卑职一定......”
两人正说着,只听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摄政王府的人求见。”
“摄政王府?”东裕安坐直身体,看着关紧的门,似乎可以透过那团阴影看出外边等候的人是谁。
迟疑半响,东裕安朝墨影招了招手,轻声道:“你先下去。”
墨影依言起身走到屏风后。
确定墨影退到后方,东裕安虚弱的声音才响起来,“九幽的人?进来吧。”
殿门从外被打开,卫一一身黑色锦袍从外头走进来。
他面容严肃,手中带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似乎是要来送东西。
“卑职卫一,参见皇上,这是我家王爷要卑职上交给皇上的礼物。”卫一简单干脆,一句话说来,已经把来此目的交代清楚。
东裕安的目光落到卫一端着的盒子上,心有疑惑,“哦?九幽送给朕的?”
“是。”
有公公上前来接过盒子,“皇上,您看......”
东裕安瞥了眼公公,没有朝他发话,倒是看向站在正中,一脸面无表情的卫一,开口道:“不知九幽怎么会突然送礼给朕?”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不过我家王爷说了,这是他特意为皇上准备的礼物,希望皇上喜欢。”
东裕安淡淡一笑,说道:“摄政王有心了。”
卫一俯身,朝东裕安行了告退之礼,“若是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卑职就先下去了。”
卫一从殿内退了出来,东裕安看着前方即将看不到的身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等到殿内的人都退了出来,墨影才从屏风内走出来,说道:“皇上,摄政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送礼来?”
东裕安浑浊的眼中渐起微芒,他定定看着案桌上放着的盒子,说道:“打开它。”
墨影上前,伸手解开最外边包着的黑色布巾。
布巾一解开,果见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
此刻的东裕安和墨影没有注意到,黑色的布巾底部,已经染红了血。
墨影在东裕安的眼神示意下,身后打开了红木盒子。
红木盒子一打开,一颗发白的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面上浮现震惊,墨影后退一地,抬手揖礼道:“皇,皇上,是,是李汝德!”
“李汝德!这,这是玉九幽......咳,咳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的东裕安似乎被此刻一幕惊到,剧烈的咳起来。
“咳,咳咳,玉,玉九幽!”
墨影见状,连忙上前为东裕安拍着后背,口中说着:“皇上息怒,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东裕安咳了好半响,一手推开墨影,寒声道:“误会?这还能有什么误会,这是他故意让人送来的,这是他在反抗朕!”
“可摄政王对皇上向来是尊敬有加,他为何要这样做?”墨影垂头低声道。
东裕安的胸口依旧起伏着,只是声音已显出几分的疲惫,“你看不懂吗?”
“摄政王为了花念芙,已经彻底不顾君臣之礼了,他一定是知道了,知道是朕故意不让院首和王御医上摄政王府救花念芙。”
“可花念芙所中箭伤本就危险,他为何会怀疑皇上,难道仅仅是因为院首和王御医不在?”墨影看着地面,继续道:“若只从院首和王御医不在而对皇上起疑心,这是不是缺少点什么?”
东裕安从最先的震怒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他缓了半响,眯眼道:“你的意思是玉九幽还在其他方面起疑心?”
墨影拱手行了一礼,说道:“皇上,卑职只是觉得摄政王或许还知道些什么。”
东裕安眯着眼,眼中的怒火一层层席卷而来,“不管他还知道些什么,玉九幽是不能再用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
玉九幽从一个他国来的质子,到如今的渊国摄政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赐予他的。
眼见着很快就能用上他了,临到头,这人却反了?
就因为一个花念芙?
他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栽培,都白费了。
东裕安攥紧手,突然朝案桌挥了过来。
案桌上的物件被东裕安一扫而落,发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他盯着掉落在地上碎成几大块的杯盏,咬牙道:“玉九幽,朕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整个渊国,没有谁能够逃出朕的掌心,咳,咳咳咳......”
?
一连几天,因为伤口不能移动的关系,花念芙都躺在床上。
好在挽碧和丹青这对小冤家常常出现,倒也不至于无聊。
刚被玉九幽喂了药,花念芙耳垂泛了红潮,脸颊发烫,却依旧一脸正色的开口:“玉九幽,我自己能喝药。”
“我知道,可是我就想喂你。”男子看着她,眼里荡除波澜,唇角蔓开笑意。
“只是想帮我喂药吗?”花念芙睫毛颤了颤,抬头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