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再也难抑自己的情绪，再一次老泪纵横。

“如果真的找不到雪菡花，那该这么办？”苏慕声音更咽，用衣袖擦了一下泪水。

姜离安慰他，但是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会找到的。”

苏慕点点头，他心里也是如此期盼，他岁数也大了，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

苏慕伸手将最后一枚银针取下。

姜离闭目养神片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苏慕，目光中有恳求的意味，“今日，为师想求你一件事。”

声音之郑重让苏慕的心瞬间都提了起来，这是姜离第一次用‘为师’和‘求你’两字相托，他便知事情之重大。

苏慕站了起来，拱手沉声道，“徒弟苏慕将永记师傅的话，请师傅说。”

姜离迟疑了一下，女孩清冷的眸光似裹了一层悲伤，“若有一天我神智不清了，请给我一副可以了结我的药。”姜离眸子极其认真的看着苏慕。

苏慕瞬间睁大眼睛，他实在太惊讶了，下意识的摇头道，“不，不行……”

“听到了，这是为师的命令！”姜离的声音慢下来，“因为，我不想那样活着。”

若是有机会，或者有一丝意识尚存，她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但是她怕，她会在某个清晨忽然神智不清。

她不想那样的活，因为她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和负担。

“听见了吗？这是我的命令！”姜离的声音不容置喙！

苏慕的声音有些颤，“……是，徒弟谨记！”苏慕又有些泪目了。

谁知两人的对话，正好被站在门口的紫苏听到了，紫苏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王妃不行，这绝对不行……”

紫苏已经哭的视线都模糊了，“若您真的有个万一，王爷该怎么办，您想过王爷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王爷会以照顾你为幸。”

紫苏已经哭的说话都困难，她跪到姜离面前，“王妃您医术那么好，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姜离只让紫苏保密，其他的话姜离均没有回答，因为提起秦子湛她的心就如同窒息般的疼。

……

而那一夜，秦子湛第一次做了噩梦，他一会梦见姜离收拾着行囊准时离开，在梦里他伸手想要触摸姜离，但是他的手却滞在半空，虚无的空气像是有了铜墙铁壁的力量，怎么也伸不过去。

姜离转头看着他，原本女孩比阳光还在灿烂的笑脸忽然凝结成冰，冷冷的看着他，“我要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似生了他很大的气。

画面一转，秦子湛又看见姜离走在悬崖边上，前面一块石块蠢蠢欲动，秦子湛想伸手拉住她，但是姜离却忽然掉进了悬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