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长川的房间却格外的安静,静到太医压低音量,她也能听清楚他的话。
“驸马,您先别用力,深吸,缓和一下呼吸。”
“对,就是这样。”
“要是疼的话就喊两嗓子,不碍事的。”
洛初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她已经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脸色会有多么的苍白。
她恨不得冲进去,拉着他的手,再也不松开,并且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就在这个想法刚出现的时候,沈音容已经走了进来。
她上前先是半蹲行礼,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公主,国主派我来看看驸马,他怎么样了?”
“应该暂时没事,阿川......驸马他体格强健,你也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我带了很多太医来,要不让他们进去看看?”
“嗯,不过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张太医照料的,进去帮忙可以,但是还是尽量不要打扰到他。”
“是。”沈音容立即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公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进去只管给张太医打下手就好,遇到特殊情况,再出来禀报。”
“是。”
太医们这才带着药材走进了房里。
洛初透过门缝,只能看到浅白的屏风,却看不清盛长川的人。
她虽然着急,但也不敢贸贸然的进去影响他。
一想到他就要生下他们两个人的宝宝,她心里激动不已。
沈音容走了过去,犹豫再三,开口问道,“公主,下官一直都有个疑问,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想问上次的事情?”
“公主英明,下官实在不明白公主说那些话的意思。”
洛初转头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帮了他,却不让你告诉他,还把这功劳算在你的身上?”
“是,下官实在不解。”
“原因很简单,我怕他赖上我。”
“什么?!”沈音容不可置信的问道。
洛初妩媚一笑,缓缓道,“想必你之前也听到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一个男人的新鲜感去的快不也很正常?你又何必这么惊讶。”
“公主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喜欢驸马了?”
“在我们万月国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只不过就是找个看得顺眼的繁衍后嗣罢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心口处隐隐传来的抽痛却是骗不了人的。
沈音容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但是碍于身份,她又不能发作,只不过开口的声音却冷了几分,“公主该知道,驸马对您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忍着屈辱生下这个孩子。”
“我的男人自然对我要绝对的真心,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对他们真心。”
“公主既然不是真心,又为何要冒险救那些昌邑国的老将们?还有这几个月您对驸马的好,那在外面传的也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帮他放了那些老将们是因为我觉得留着他们没用,明明是江辽国跟昌邑国的恩怨,我本就不赞同我母后趟淌这趟浑水,至于对他好,他毕竟坏了我的骨肉,我不对他好,还能对谁好?”
看着洛初冷冰孤傲的脸,沈音容气的浑身发抖。
她怎么可以这么糟践盛长川?
怎么可以?
洛初自然没错过她脸上愤懑的表情,终究还是别过脸去,没再说什么。
再多的狠话,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今天的这些话足以让沈音容下定决心帮他离开了。
忽然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婴儿尖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