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头儿说:“我也准备多做些糖葫芦，过段时间天天来卖呢！就等着年前好好赚一些，过个好年。这两天，老婆子都没闲着，天天在家洗山楂，晾山楂。”

丁老头儿又笑笑:“别说我们，就南霸天，这年前一个月，也不少赚。铺子里，这一个月交的保护费翻了三倍，咱们这样式的，每两天收一次，每次比平常还得多给一块铜板呢！”

卫月儿有点儿吃惊:“多交这么多啊？大家也都交？”

丁老头儿说:“旺季嘛，自然交得多一些，赚得多就交得多。大家也能承受。过了春节生意惨淡了，南霸天会少收一点点。五六天收一次也是有的。”

卫月儿“哦”了一声。铺子交三倍保护费，跟她是没太多关系的。她反正不用交。算一算，这又省下几十块铜板了！

黑牛见早上人不是太多，也凑了过来。黑牛说:“我只有六七张皮子了，卖完了，就不来摆摊了。过了春节，天暖了，我也不来，我得去山上打猎去！”

自从下开雪，山上的积雪不化，出来觅食的动物少，黑牛就没再去山里了。

硝好的皮子卖完了，开了春，天气暖和了，出来觅食的动物多了，黑牛便又得去深山老林里打猎。

猎户们一般都只下半年出来卖皮子，这点卫月儿是知道的。

卫月儿说:“黑牛哥，你卖完皮子了，来我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拿上箱豆腐，回去给你娘炸点豆腐丸子吃。”

黑牛有个老娘，听说老娘身体不是很好。眼晴还不是太好使。

黑牛说:“豆腐不着急，我还会来集上的。年前再拿吧。卫姑娘，要不等我卖完皮子，我来帮你磨豆腐吧。我有力气，闲着也是闲着。我不要工银，你管饭就行。”

卫月儿想起阁楼上的乌青，赶紧说:“不用不用，我找下帮工了。”

她不想用黑牛，因为黑牛帮了他们不少。她怕欠太多了，她还不起。更何况，黑牛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她也是知道的。

“你找下帮工了？我怎么没见过？”黑牛有点诧异。

“找下了，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刚来，脖子上长了个疮，在我家阁楼上歇着呢！过两天，就能磨豆腐了。”

卫月儿又补充一句:“他说他以后一直在豆腐店干着，不走了。”

黑牛的黑脸上显出些失望来，卫月儿说:“黑牛哥你辛苦好一阵了，也该回家好好休息，陪陪你娘。”

黑牛只好点了点头。

卫月儿走后，丁老头儿问黑牛:“黑牛，你是不是喜欢卫姑娘？”

黑牛说:“喜欢，卫姑娘人好心好，你不喜欢吗？”

丁老头儿笑笑:“我也喜欢，不过我是把她当孩子当孙子喜欢，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丁老头儿看着卫月儿走远了的身影，他拍了拍黑牛的肩膀:“卫姑娘眼高心傲，一般人她看不上的。黑牛，她未必对你有意思。”

黑牛说:“我知道，我没敢想别的，我就是个猎户，只知道打猎。我配不上她。我只是想帮帮她，让她过得好一些。能帮到她，我也很开心。”

黑牛说得很坦诚，丁老头儿不由得又看了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