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儿将手又细细洗了一遍,用盐水消了毒,再擦拭干净。她坐到了床头。
她问红花嫂:“红花嫂,你现在吮了人参片,有些劲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红花嫂点头说:“可以了!”
她听了卫月儿的鼓励,心里有了些信心。现在吮了人参片,觉得又有了力气。
卫月儿说:“那咱们就开始,红花嫂,你憋住一口气,使使劲,咱们争取这一次,一定把孩子生下来!”
红花嫂咬着那人参片,憋足了力气开始使劲。
产道张开,接生婆拿了消毒过的剪刀,眼疾手快顺产道剪了一个小口子。
小口子一剪开,产道口大了些,孩子头露了出来一小半出来。
接生婆叫:“再使点劲,再使股劲,孩子头就全部出来了,只要头出来了,身子也就出来了。”
人参片起了作用,再加上产道剪开了个小囗子,这一次红花嫂咬着人参片,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子终于顺着产道被挤了出来。
先是头,再是蜷着的小身子,最后,孩子浑身是血,掉在了早己铺好草纸的床上。
“生下来了!生下来了!”几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接生婆用剪刀剪断脐带,系好脐带,熟练得将孩子倒提起来,伸手在孩子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孩子吃了痛,张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江大力在门缝边听见了这声清脆的哭声。
“生出来!终于生出来了!”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接生婆看看孩子:“恭喜恭喜,生了个带把的!”她将孩子用包被熟练地包了起来,包得像个小粽子一样,递给了一旁的江大娘。
江大娘抱着皱巴着脸的毛孩子,一脸欢喜。连声说:“我孙子长得真周正,你看这头发黑油油的,鼻子是鼻子眼晴是眼晴。”
红花嫂躺在那儿,虽然人很疲倦,但人是欢喜的,她叫江大娘:“娘,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江大娘把孩子抱到她旁边搁着,两人盯着这刚出生的小毛头看了又看,眼晴都舍不得挪开一下。
自个费尽心血力气生出来的小毛毛头,怎么看怎么爱!
自个家的小孙子,怎么看怎么亲!
接生婆去挤压红花嫂的肚子,让红花嫂的肚里残留的淤血羊水多流出来一些。挤压肚子也是很痛的,但红花嫂现在满心欢喜,己经不觉得痛了。
相比于刚才的巨痛,现在这些痛也不算什么了。
卫月儿等接生婆让了位,她走上前去,帮红花嫂处理伤囗。
她用带来的镊子捏住伤囗,从带来的瓶中取出只黑蚂蚁,往伤囗处按了上去。
奈何手法不行。伤囗又流着血,不好夹!第一只蚂蚁只夹住了伤囗一边,真可惜!糟蹋了白老的一个小宝贝!
卫月儿剪掉这只蚂蚁,又重拿了只黑蚂蚁,小心冀冀按了上去,这回是按的位置正好,蚂蚁的前鄂咬合伤口咬合得紧紧的。这才剪下蚂蚁的身子。
卫月儿为保险起见,在蚂蚁旁边,又按下一只蚂蚁,两只蚂蚁头挨得紧紧的,就像两颗小黑豆。